欧阳修和王安石对欧阳辩的备考非常重视。
欧阳修开始按时回家给儿子补课,王安石也不让欧阳辩去他那里,自己每次都主动过来讲课,说是不浪费欧阳辩的时间。
欧阳修和王安石轮番讲课,对于苏轼和曾巩等人来说也受益良多,这两位毕竟都是真牛人。
欧阳修的科举之路可谓坎坷,所以经验也足够的丰富。
宋仁宗天圣元年,17岁的他应试未中,天圣四年再试又未取,两次参加科举都意外落榜。
22岁时,欧阳修跟随知汉阳军的胥偃前往京师。
天圣七年春,由胥偃保举,欧阳修就试于开封府国子监。
该年秋天,欧阳修参加了国子监的解试,在国子学的广文馆试、国学解试中均获第一名,成为监元和解元,又在第二年的礼部省试中再获第一,成为省元。
天圣八年,欧阳修参与由仁宗主持的殿试在崇政殿举行,唱十四名,位列二甲进士及第。
据欧阳修同乡时任主考官晏殊后来回忆,他未能夺魁,主要是锋芒过露,众考官欲挫其锐气,促其成才。
也就是说,欧阳修不仅真实能力是状元级别的,而且还比别人多了两次的考试经验。
当然王安石也不差,庆历二年杨寘榜进士的第四名,这个名次比欧阳修要高,其实到了前面几名,差距是很小的,如果碰到一个欣赏王安石的文风的,将其擢为状元也理所当然,差了点运气罢了。
两位王牌讲师同时教导,对于欧阳辩来说是常规操作,但对于三苏和曾氏兄弟来说,那可是叨天之幸了。
不过欧阳辩知道他们并不需要。
天才嘛!
哦,不对,苏洵这老货还是要的。
苏洵其实并不是笨,他实际上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
苏洵由于父亲健在,没有养家之累,故他在青少年时代有点像李白和杜甫的任侠与壮游,走了不少地方。
浪荡到了二十五岁的时候,娶了老婆,才恍然大悟,开始努力读书,就这样,他依然成为了唐宋八大家,你说气不气人?
不过这货因为读书太晚,所以基础并不踏实,虽然行文雄健,尤其是散文政论方面过人,但对于考试,的确是要差了些。
所以历史上的苏轼和苏辙,在嘉佑二年中举,而苏洵作为老父亲却落榜了,这让他在高兴地同时又很没有面子,所以后来他就拒绝参加考试了。
后来也就是富弼推荐,他才当了一个小官踏入官场,但终其一生,在官场上都没有什么成就,别说比不上次子苏辙,连苏轼都比不上。
所以欧阳修和王安石的轮番讲课,对苏洵来说受益最大。
当然啦,对欧阳辩来说也是获益颇大,因为他需要的是强化训练,大部分针对的是一个表达体系。
他要从后世的白话表达体系,转化为文言文的表达体系,这才是他要针对的重点。
就写策论这一块的能力,实际上就是观点加文笔。
观点这一方面,来之后世的欧阳辩是强项,文笔是弱项,但并不是指白话文,作为一个编辑,文笔再差也是有限。
只要他补足文言文这一块的基础,那么写出来的文章就差不到哪里去,毕竟对于策论这种议论文来说,观点才是重中之重。
在这么一个训练之中,欧阳辩写出来的文章常常令人惊叹,即便是苏轼,也经常夸奖欧阳辩。
他认为,欧阳辩的文笔或许还有不少进步的空间,但见识广博,识见之精深,着实是生平仅见!
苏轼的说法大家都是认同的。
欧阳修和王安石虽然没有当面夸,但对此也是深以为然。
尤其是王安石常和欧阳修说,和尚之论,常发前人之所未发,每次见之,常有醍醐灌顶之感,犹如春日牛饮大壶热茗,热汗驱散春寒,至此浑身通透。
王安石因此下了个结论,若是能够碰上一个欣赏的主考官,和尚即便拿不了魁首,也有进士及第的可能。
当然这些欧阳辩是不知情的,他还是做了些准备的,尤其是他知道得嘉佑二年的考题,虽然欧阳修没有担任主考,未必会出现同样的考题,但有备无患嘛。
他就着《刑赏忠厚论》这个论题写策论,前前后后偷偷写了几版,精益求精的修改了再修改,最后将自己写得最好的一篇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
当然啦,能够遇上最好,没有遇上也无所谓嘛。
嘉佑二年除夕的爆竹,和元夕的灯火,都和这一群备考的人没有什么关系了,他们每日的日程就是早起背书、写策论、写诗词、上课,有了点时间就凑在一起吹牛逼。
当大家都熟了之后,吹起牛逼来就热络多了。
除了苏辙和曾巩稍微有些内敛,苏洵、苏轼、曾布等人也都是吹牛逼的大行家。
苏洵不用多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