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误了国家大事,我胡宿可就无地自容了。
幸好有你出来收拾残局,不然张大人还真的引咎辞职了,老夫就百死莫赎了。”
欧阳辩安慰道:“此事还真的怪不得胡大人,阴差阳错罢了。
谁知道张大人买了房子,然后就恰巧牵扯进这个案子里面?
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怀疑里面有猫腻,我不过去将原来的真相给揭露出来罢了,不值一提。”
胡宿摇摇头:“你的查案过程老夫看到了,你所说的所谓证据链的确是非常清晰,也非常符合……”
“逻辑!”欧阳辩补充道。
“对对,你说的所谓逻辑也非常的清晰,其实若是老夫去查验,其实也很简单,但老夫就是没有去做这一部分的工作,这是老夫的工作态度的问题。”
胡宿在做自我检讨。
包拯赶紧打圆场:“武平兄别吓坏小孩子了,再这么检讨下去,季默怕是要愧疚了。”
胡宿哈哈一笑:“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来来,季默,快坐快坐,来人,上茶。”
欧阳辩羞涩一笑:“家父一直都在说胡大人宽厚待人、正直立朝,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胡宿被欧阳辩这么一夸,顿时心花怒放,心中的那么一点不快也风消云散。
“哈哈,老夫可不信欧阳大炮会这么夸老夫,他不怼老夫就不错了。
不过你这孩子真的不错,老夫今日听了希仁介绍了你的履历,哎呀,真的了不起,说是国之栋梁也不为过啊,了不起,了不起,年轻有为啊!”
欧阳辩羞涩一笑。
胡宿看着欧阳辩越看越是喜欢,不禁说道:“季默可否婚配,老夫家幺女年方二七……”
包拯笑道:“好了,武平兄,你再说下去彦国就要回来找你拼命了。”
胡宿吹胡子瞪眼睛:“那老贼不会将季默给定下了吧?”
包拯笑道:“定了好几年了,再过一两年,两个小家伙就该成亲了。”
胡宿一拍大腿:“又让这老小子抢了先。”
包拯一笑:“好了,老夫还有事情,老夫这就先走了,你们好好聊聊。”
包拯将事情也差不多了,赶紧提出告辞,他也得留点时间给胡宿与欧阳辩,这两人也得私下里好好地沟通。
胡宿和欧阳辩将包拯送出,两人重新回到房间。
“胡中丞,这事是小侄做得唐突了,还望你莫要计较。”欧阳辩深深作揖。
胡宿伸手扶起欧阳辩,笑道:“你还真以为老夫对你的感谢是故作姿态,以为这是老夫在洗刷自己的错失?你也太小看老夫了,季默。”
欧阳辩赶紧道:“中丞严于律己,怎么会是故作姿态。”
胡宿笑道:“好了好了,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复杂,这事老夫不怪你,咱们也不必在这件事情上费劲。
老夫今日听希仁说起你的履历,说实话,老夫很惊讶。”
胡宿看着欧阳辩,眼神带着惊异,还带着敬佩。
“……老夫是天圣二年进士,庆历年时候,老夫是两浙转运使,那时候国家多事之秋,国库空虚,以至于官家寝食难安,后来才有了新政。
但新政很艰难,文正公推行吏治很难,但其实更难是财政,当时穷到什么地步,穷到当时过节时候要给将士们发点赏赐的钱都没有。
新政说是整理吏治,其实目的就是为了削减些官员少点支出,但这事太得罪人,终究是很难干下去的。
这些年来,国库就没有真正充盈过,三司谁上都只是修修补补,张方平搞经济还行,至少有他在,漕运搞得不错,京城的存粮马粟还是能够保证得,但要说真正解决国库空虚的问题,没有人能够做到。”
胡宿的眼里惊奇万分。
“……这几年却好似天佑大宋一般,赋税激增,国库充盈,仿佛一下子来到了煌煌盛世,我还以为是这几年朝廷稳定、吏治平稳的原因,但今天希仁跟我说起了你,才发现这一些原来都是因为你,后生可畏啊!”
胡宿宦海多年,也曾经做过转运使这样管过钱粮的官,所以他才知道要搞好国家财政究竟有多难,他知道得越多,就对欧阳辩越是惊叹。
欧阳辩谦虚道:“中丞谬赞了,辩不过只是做了一些小事而已。”
胡宿拍了拍欧阳辩的肩膀笑道:“就是心思多了点,明明是个年轻人,却沉稳得很,不过若是没有这般沉稳,也做不了这些事情。
这次你从央行调岗到咱们御史台,是御史台得人了,哈哈,你这一来就搞了个大事情,不错,我虽然丢了个面子,但纠正错误的是咱们自己人,这脸丢不到哪里去。
察院的事情你做主,你想要推行实事求是,那就推行,我支持你,有人有意见你就来找我,我去找他们聊,御史台也需要些新气象了。”
胡宿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