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
杨德昌隔着许远望过去,小皇帝就和欧阳辩站在一起,半抬着头和欧阳辩说话。
欧阳辩则是半歪着听着,偶尔露出笑容点头,说一两句话,小皇帝便灿烂笑了出来。
这种景象不像是君臣说话,倒像是兄弟两个在说上学的事情。
而且哥哥不是大一点的赵顼,欧阳辩反倒像是哥哥一般。
司马光看着年轻的皇帝和欧阳辩在亲密的说话,不仅没有愠怒,反而微微露出笑意。
吕诲笑着说道:“君实,上次陛下要提拔王陶被你上书骂了一番,说陛下是在亲近佞臣,怎么陛下和欧阳季默这么亲近,你反而乐见其成一般?”
司马光看了吕诲一眼笑道:“那不一样,王陶是个小人,而且陛下提拔他的程序不对,德才不配位,我自然要阻止。
欧阳辩不同,他的才能和品德都超越常人,而且他的升迁全都符合流程规则,我有什么好反对的呢。
相反,我还觉得以他的功劳,这个官位和他并不相配,想来也是仁宗皇帝觉得不适宜过快提拔,存有慢慢培养的意思吧。”
范纯仁奇怪的看了司马光一眼,不过没有说话。
吕诲看到范纯仁的神情,不由得暗暗一笑,他还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范纯仁这是奇怪司马光怎么没有提起英宗赵曙,其实也简单,司马光估计还是对英宗赵曙耿耿于怀呢。
不过吕诲对司马光的说法还是认同的,他点点头道:“季默此人的确是皎皎明月。”
同桌有人哼了一声:“几位大人,看看那边是什么?”
司马光看向说话的人,是御史台的御史里行蒋之奇,台谏是为一体,所以他们被安排在了一起。
司马光奇道:“是什么?”
蒋之奇冷笑道:“是商人,无奸不商的商人,什么时候商人也能够和我们一样登堂入室,欧阳辩这是在侮辱我们呢。
这人明着是朝官,暗地里却在经营产业,和商人沆瀣一气,我耻与为伍!”
司马光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据我所知,蒋里行的御史里行还是欧阳老大人推荐的,蒋里行怎么私下污蔑小欧阳大人呢?
我看,欧阳小大人是不是品德有亏我不知道,但蒋里行这番做法才是小人行径呢,我司马光才是耻于与你为伍呢!”
说着司马光站了起来,本想着往外面走去,但想了想,跑到角落里与人挤了一桌。
蒋之奇满脸通红。
范纯仁冷笑一声与吕诲说道:“呵呵,吕兄,我也耻与之为伍,我到那边挤挤去。”
说着范纯仁就要走过去。
蒋之奇怒道:“范纯仁,你这是什么意思!”
范纯仁闻言转过身来,冷笑道:“大宋朝不禁官员经商,你问问在场的人哪一个家里没有产业?
能够正正当当经商,而不是贪污受贿,本身就是该被赞许的。
我范家家风清正,也有经营一些产业,若照你所说,岂不是也是与商人沆瀣一气了?”
范纯仁说完一甩袍袖,转身去了角落与人拼桌去了。
吕诲几人也跟着站起来,一个个到了角落拼桌去了,蒋之奇一个人呆呆坐在那里,满脸通红。
旁边听到这里的对话,顿时对蒋之奇投来鄙夷的目光,更让蒋之奇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