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税法改制的问题,几乎存在于大宋朝堂、大宋周报,再到私下里的一些谈论中,只要是对于时政关心的人都会谈论到这个问题。
因为这个事情牵涉太广了。
无论是农户还是收税的人员,亦或是豪绅地主以及文官集团,乃至于高高在上的中央,大家的利益都在里面有所体现。
这还是在欧阳辩大力推动了商业的结果,如果在商业发展到这般地步之前,田赋就是关于王朝的经济根本。
现如今很多的豪绅地主、文官集团实际上是受益于整体经济发展的,所以面对这个传闻中的税法改制还算是有些耐心。
在此之前,若是有人提出这样的建议,估计就是群起而攻之的局面了,而不是现在还能够有些许的商议局面。
欧阳辩也不着急,事情当然是重要且紧急,但当真做起来,却又得不慌不忙,将诸多的事情都给安排好,这样才能够真正的推动。
在欧阳辩各方面的推动下,税法改制的热度就一直没有降下来。
在舆论上,欧阳辩让大宋周报时不时就提一提,让更多的人加入到讨论之中,让更多的问题暴露出来,然后进行制度的研究。
在朝堂内部,欧阳辩也不断地推动各个部门之间的接触,诸如听证会、询证会、验证会等等会议,不厌其烦的听取各方意见。
在这个过程之中,各种各样的问题在暴露出来,也在欧阳辩的推动下进行研究后打补丁。
这是属于前期的政策研究部分。
不过现如今最关键的还是清丈田亩,欧阳辩的精力一直是在这上面的,因为在清丈田亩是税法改制的前提。
熙宁三年就这么热热闹闹之中到了年底。
税法改制的研策已经差不多快要完成了,而有些人也坐不住了。
根据他们对于欧阳辩的了解,上一次清丈田亩也是这么操作的,那时候他们看着欧阳辩一步一步的推动,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到现在已经接近于完成了。
而税法改制也是在循着同样的道路,朝廷内已经有人正面回应支持税法改制了,而且支持的人越来越多。
……
韩琦罢相后,在汴京城僻静处购买了清静的小院,享受着相对比较悠闲的生活,不过表面上是相当悠闲自在,内心深处是否煎熬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自从韩琦居住到了这里,僻静之地也慢慢变得繁华起来。
每日里都有达官贵人过来,虽然大多是悄悄地来,悄悄地走,但门外的车马却是络绎不绝。
这一日,有人看到几辆低调的车马来到,惊鸿一撇间,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啊,他们怎么来了?”
在他们进去之后,小院的门轰然关闭,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韩琦在院子里迎接来人。
“曾兄、赵兄、曹国舅,诸位光临寒舍,真是令蓬荜生辉啊!哈哈哈!”
来人是曾公亮、赵槩以及曹佾。
赵槩哈哈笑道:“韩相在这世外桃源,可是真潇洒真名士。”
韩琦笑道:“比不上曾兄的雅筑,更加比不上赵兄在汴水河畔的小花园啊。”
曹佾笑道:“心远地自偏,居住未必要僻静,主要是心静不静,韩相公这么久都不发表政见,想来这心是真静了。”
韩琦看了曹佾一眼,呵呵一笑:“大家到里面吧,外面天冷,里面有热茶。”
茶香清冽,火炉烧得颇旺,驱除了秋季的寒冷。
韩琦叹息道:“这还没有入冬呢,我的寒腿就犯了,这都是早些年在西北落下的毛病,唉,人是真老了。”
曾公亮笑了笑道:“韩相还不到六十呢,什么老不老的。”
韩琦笑道:“六十多了,怎么就不老了。”
赵槩笑道:“文相公七十多了都没有说老,韩相才六十就说老,那怎么能行?”
韩琦看了赵槩一眼,叹息道:“以前忙于政事的时候,每日里都是精力充沛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闲了下来,却天天觉得疲乏,真是劳碌命啊!”
曹佾笑道:“文相年纪也大了,或许可以退下了,富相公近几年也没有什么作用,两个不太作为的相公占据政事堂,大宋如今乌烟瘴气的,韩相的悠闲日子可不能再过下去了,再这么过下去,小人就该蒙蔽圣上了。”
韩琦看了一眼曹佾:“哦,谁是小人?”
曹佾看了一下赵槩曾公亮后道:“自然是欧阳辩了,这个小子仗着和官家是同窗,小小年纪占据了知制诰和流内铨的重要职位,不仅到处安插私人不说,还总是捣鼓一些与民争利的事情。
之前的清丈田亩,现在又在搞什么轻徭薄赋的税法改制,税法那是什么,祖宗法啊,祖宗法那是轻易能改的么,这么一改,不得天下打乱啊!
可恨那文彦博和富弼,竟然对此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