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辩看向柳览敦:“工作做得很不错,不过,看你的模样,应该有事情要说?”
柳览敦点点头道:“是,我在灵州城见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柳览敦把灵州城税吏的事情说了一遍,欧阳辩的神情变得有意思起来。
柳览敦受到了鼓励。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将榷场设在灵州城的目的就不起作用了,西边那些商人口口相传,到最后,他们一个都不会来了,庆州工业园的产品根本卖不到那边去。”
柳览敦有些忧心忡忡,欧阳辩看起来不像是担忧,反而颇感兴趣。
“也就是说,现在灵州城管税收的人并不是梁乙埋的人,而是一班权贵联合,现在西方商人不多,而且因为他们不管不顾的剥削,所以西方商人越来越少?”
柳览敦担忧道:“是啊,再这么下去,甚至以后不会有人来了。”
欧阳辩想了一会,笑道:“嗯……这个事情有点意思,待我想一想。”
柳览敦张了张口想要说话,但处于对欧阳辩的敬畏,他没敢多说。
出去的时候碰到卢秉,卢秉看起来有些着急,只是和柳览敦点点头,就匆忙进去了。
柳览敦很是好奇,本来想着汇报之后先回去休息的,见状干脆让人在门口等着,而自己在附近的茶楼等候。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卢秉风尘仆仆而来。
“这么着急,都不让我休息一下,是什么急事?”
卢秉一进来就喝了一大杯茶。
柳览敦赶紧又给卢秉倒了一杯:“你这是和我前后脚回来啊,是因为灵州城门口的税吏的问题么?”
卢秉神色有些沉重的点点头:“没错,这是个大问题,要是处理不好,灵州自贸区就和普通的榷场没啥两样了。”
“梁乙埋什么意见?”
柳览敦问道。
卢秉叹了一口气:“顾左右而言他,估计是觉得利益不大,不值得打破平衡,不过倒是给我承诺了,会解决宋商这边遇到的问题。
但是光是西夏,根本承担不了庆州工业园的产能,西夏才多少人,两百多万人,连永兴军路都不如,又能消耗多少东西?”
柳览敦叹了口气,果然如他所料,这个事情是颇为严重的,要是处理得不好,庆州工业园很难良性的发展下去。
“那现在怎么办?”
柳览敦问道。
卢秉有些抑郁:“还能怎么办,老板倒是给我指了条路,但是这条路不好走啊!”
“哦,我能听听吗?”
卢秉道:“老板说,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充分发挥我国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和内需潜力,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
这话有些绕口,不过柳览敦不愧是搞经济的,稍微一琢磨就咀嚼出一些妙处来,他抚掌笑道:“老板这招却是康庄大道,至理名言啊!”
卢秉苦笑道:“那是自然,老板让我多关注利州路、梓州路、成都府、河东路这些边陲路,说这些路经济比内地落后,但是潜力也高,庆州工业园可以利用与这些地方足够近的优势,以庆州工业园为中心,打造一个西北经济中心区,这样也足以吃饱了。
至于双循环中的国际,则是以西夏和辽国为主,尤其是辽国,辽国幅员辽阔,人口是西夏的三四倍,而且辽国富庶,能够拿下辽国的话,庆州工业园何愁没有生意做。”
柳览敦笑道:“即是如此,又何必愁眉苦脸的?”
卢秉等了柳览敦一眼:“这能一样吗,先不说明明不用花大力气,就能够将产品卖出去,现在不仅要花大力气去与内地的产品竞争,还得花大力气去开拓辽国的市场,关键是,原本这些我们也能做,现在是不得不去做,还失去了丝绸之路的西方国家的市场,这个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柳览敦也有些失落,他在西夏是做了不少事情,但在他的计划里面,西方商人一样在他的计划里面,他可是想着要沿着丝绸之路,把农行推过去的,要是能够沿着丝绸之路把农行的办事处铺过去,那么农行超越央行的日子就不远了。
不过这个想法他谁也没提,因为听起来有点骇人听闻了。
现在农行率先跨越国境来到了西夏,已经是开大宋金融业的先河了,大宋中央银行都没有做这事呢,他却已经想到占领丝绸之路的事情了,说出去怕是要被人认为是疯子了。
当然,他的确是被人认为是个疯子,但他不是真疯啊!
这话他不仅没敢告诉欧阳辩,连陆采薇都不敢说,生怕被认为太不踏实了。
他去西夏做的那些事情,一来是因为欧阳辩让他去控制西夏的牧场,而来则是他想去西夏看看,看看能不能有农行突破的机会,他认为,西夏的体量不够,要想让农行超越央行,只有把丝绸之路的沿路国家都拉拢进来,才有可能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