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六章 司马光的书生意气!  北宋之无双国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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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韩琦期待地目光,司马光忍不住心下苦笑。

韩琦的意思他懂。

韩琦想要告诉他的,无非是两个字--妥协。

哪怕皇帝此时仍然坚持错误路线,韩琦也希望他留在皇帝身边。

因为,留在皇帝身边才有可能影响政策。

韩琦期待地看着司马光,他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

韩琦是和范仲淹一辈的资深政治家。

他们的儒学修养未必及得上司马光、王安石辈,却有着更丰富的政治经验,洞明世事。

特别是韩琦,历事三朝,操持过两个皇帝的葬礼,把两个皇帝扶上龙床,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什么委屈没遭遇过?

二十六岁,韩琦被派去管理左藏库。

国库管理,“油水”很大,社会认可度很低。

而韩琦是进士高科,二十岁一甲第二名及第,当时已经进入馆阁。

人人都为韩琦抱屈,唯独他自已泰然处之,“凡职事未尝苟且”,最终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六十岁,扶助神宗顺利即位之后,为了让皇帝放心,他主动求退,要回河北老家休养,可是一旦西北边境形势危急,神宗相召,韩琦二话不说就奔赴了陕西前线。

韩琦的人生不预设前提,他始终保持着内在的高标,勇于妥协,积极接纳人生的种种不如意,在有限的条件下最大限度地实现了自我。

韩琦希望司马光能像自己一样妥协,接纳,实现。

什么是妥协?

妥协就是冲突各方在激烈的较量之后,各方在激烈的较量之后,各让一步达成和解建立平衡,能妥协才不会崩溃。

妥协是一种智慧,而智慧比聪明更高级。

韩琦看着司马光的神情,但渐渐地他失望了,因为在司马光的眼神里面,他看不到妥协二字的存在,而是一种刚硬的决绝!

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精神!

这些在侧厅的张夫人自然是看不到的,她的心渐渐提起,现在她的夫君是到了要抉择的时候了,她实际上并不愿意她的丈夫再投身到朝堂里面去,因为里面着实不适合夫君这个皎皎君子。

她自己对司马光知之甚深。

她的夫君,对有无下一代并无苛求,所以也不会为了后代去谋划什么利益与否,只有对这个国家,他是真正的爱得深沉。

虽然如此,但张夫人还是希望司马光能够置身事外,因为她的夫君的确是不适合玩政治的啊!

现在司马光若是答应了韩琦的请求,那么就要夫君这个皎皎君子,就要投入那肮脏的政坛里面去,和韩琦这样心思深沉之辈共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当成替罪羊!

张夫人提心吊胆之时,只听到司马光道:“从古至今,被名利二字所诱惑,毁坏了名节的人,已经不少了。”

闻听此言,张夫人顿时轻轻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明白司马光意已决,是断不肯接受枢密副使的任命了。

想来也是,在夫君的眼里,枢密使的头衔所代表的首先是名利地位,而在目前的情形下,接受它就意味着对原则和理想的背叛。

只听到韩琦发出了一声难以察觉的叹息,他想起文彦博给他写的信,文彦博这样写道:“君实作事令人不可及,直当求之古人中也。””

文彦博对司马光的评价是,把上古三代奉为黄金时代,相信人的道德水准高于今人,是传统中国的普遍迷信。

古人未必皆高尚。

韩琦当然明白。

他这时候深深觉得,司马光太书生意气了,实在不像是现实政治中的人。

韩琦只能遗憾的离去。

张夫人从侧厅出来,看到司马光的脸上满是挣扎。

她不由得心疼。

……

司马光踱步到了院子,月色更加的皎洁了,他思忖了许久,回到了书房里,提笔疾书。

“……臣天性质朴,资质愚钝,不通时务;

枢府要地,任重责大,光不堪重任……”

司马光手中之笔挥洒,一字一句如同发出金石之声一般。

张夫人悄悄进来,她终究还是不太放心。

她就站在司马光的身侧,看她的夫君在纸上陈述,却是越看越是惊心。

因为司马光所写的东西着实过于吓人了。

司马光这么说道:一言以蔽之,我不合适后三道的理由也很简单,请陛下取消制置三司条例司,废除青苗法陛下听我一言,胜过给我高官,如果陛下以为我的想法全无道理,那么我又有什么资格来当这个枢密副使呢?

张夫人捂住了胸口,她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她的夫君终于还是书生气涌将上来了。

司马光所写之文字,一言以蔽之,便是在拿个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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