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辩叹息了一声。
至和二年。
“叔父你好,我是父亲的幺儿欧阳辩。”
“原来你就是明月几时有啊?”
这是第一次见面。
……
“叔父,今日我父亲聊的事情你不太感兴趣吧?”
“你看出来了?”
“叔父志不在此,我是看得出来的。”
“那你觉得我志向在哪里?”
“祖宗不足法,天命不足畏,叔父想的是文正公干过的事情吧。”
“祖宗不足法,天命不足畏?”
这是第二次见面。
……
“……我还以为你只是个胸无大志的稚童,虽然聪明伶俐,但却是甘于平庸的庸才……”
“……没想到你竟然胸怀如此宏大的志向,而且这志向也着实震撼人心,你这四句扩展了古今士大夫的胸怀和志向……”
“我不能看着一个良才走上歪门邪路,我决定了,我要收你为徒!”
“出去,请您出去,我不想读书,也不想科举,您以后莫要再说什么收徒不收徒的!”
“……收你为徒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了,我会和你父亲说的,他一定会答应的,所以你也别动歪脑筋了,准备好和我好好读书就好了。”
这是第三次见面。
三次见面之后,他便与王安石结下了师徒之名分,在那之后,王安石为了欧阳辩的科举操心出力,欧阳辩则是推动王安石走上更高处,师徒两个探讨变法的种种事宜,一路相互扶持,又联手推动均输法、免役法等政策……
欧阳辩叹息了一声。
这便是政治。
政见不同,师徒也不免反目。
王安石自有他的坚持,但欧阳辩的目光看透千年,对的便是对的,错的便是错的,前面是深渊,他总不能任由王安石带着大宋朝一头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