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认为,眼下第一要事是立即南巡,然后派出使者议和,等咱们整军之后,到时候自然可以势如破竹收回失地,甚至可以打到西夏的本土,活捉欧阳辩这个贼人!”
曾布大义凛然道。
范纯仁却是冷笑不已。
但赵顼已经说道:“诸位卿家认为如何,曾爱卿的建言是老成持正之言,朕觉得倒是可以,你们觉得呢?”
“臣无异议!”
“臣同意。”
“陛下英名!”
……
百官纷纷出声赞同。
范纯仁左右观看,却见自己这边的人大多低下了头,他叹了一口气,大势如此,也只能作罢了。
赵顼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如此,便即刻执行吧,曾爱卿,南巡事宜,由你调派协调,其余人务必精诚合作,共度时艰!”
“是,陛下!”
百官轰然响应。
朝会之后,朝廷南巡的消息传扬出去,整个汴京城乃至于开封府,全然乱了套起来,城中富户一个个着急慌张,赶紧收拢财产,准备跟着朝廷南下。
很多人将汴京城的房子都挂了出来,标上一个难以想象的低价,想着抛售出去,积攒一些现金在手上,到了江南那边,可是要大量花钱的!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哪里还会有人看好汴京城的未来,敢接手的寥寥无几,所以房子也只是挂了个寂寞。
汴京城的富户顿时后悔不迭,没有在早前就在江南那边买房子投资,这般一来,资产的缩水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了,甚至这么一折腾,破产的可能都有。
当然也有稳住不动的人,当然,他们不是不愿意动,着实是动不了,他们算是小康之家,如果一动,他们立即就得破产,到了江南那边,根本没有立足之地,还不如留在这里碰运气呢。
毕竟有消息传扬,现在的西夏可不是党项人当政了,皇帝与大臣,可都是宋人,而且据说还都是嘉佑二年那一榜的进士,再怎么说,这也都是宋人嘛,总不能如同党项人那么残暴吧?
实际上,汴京城里还有一帮趁机接盘的商人,这些商人消息灵通,他们有渠道知悉西夏那边的政策,知道西夏已经确立起重商的政策。
也就是说,即便到时候西夏占领汴京,依然会尊重自己这些商人的财产,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倾颓之祸,明明是抄底发财的好机会啊!
所以一时间整个汴京城到处都是鸡飞狗跳,要不是禁军压着,各路牛鬼蛇神就要蹦跳出来了。
实际上也是如此,在朝廷正式宣布南巡之际,很多地底下的牛鬼蛇神都跳了出来,用各种门路捞钱。
段位低的,主要是小偷小摸,了不起趁乱打砸抢,然后被禁军杀了不少,好在禁军也是人心惶惶,也没有办法全面管控;
段位稍微高点的,则是以手段哄骗,说什么在江南那边有田地房屋可以买卖,或者说什么江南那边有做官的,可以帮人谋个什么职位之类的,反正最终都是要归结到钱财上面,颇有不少人上了当;
段位很高的则是抄底工厂,对于各类产业,尤其是矿山这些带不走的重资产,用几乎打折腿的低价报价,而且还不许还价,爱卖卖,不卖就等着被西夏军占领罢了,现在这种时候,最重要的是现金,而不是这些资产。
至于土地,那真的是贱如草芥了,没有人愿意接受土地资产,因为大家都知道,西夏执行的是土地国有,现在即便是低价接手土地,到时候西夏即便是赎回,也就给个最低价,也挣不了几个钱,有这个钱,多抄几栋院子或者干脆买几个工厂,不香吗?
曾布也有烦恼,不过烦恼并非来之错综复杂的南巡之事,他只需要居中调和即可,事情自然有手下去做。
他烦恼的是资产贬值问题,虽然说手上有大量的搜刮来的现金,但事情来得突然,他也没有办法将资产都给套现,所以手头上也有许多的重资产,现在这个情况,这些重资产是一定会贬值的,想到要贬值那么多,他就心痛得有些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