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壁面,横跨建筑物内外。炉门关着,从缝隙里冒出略有刺激性的烟雾。
在正对着炉子的墙面上挂着许多钟锤、农具,其中也夹杂也有一些武器和防具。
“阁下您看,这都是我们打出来最好的盔甲。附近的领主老爷要是打算更换甲片都要找到我们这来。”
“哦?”瑞恩来了兴致,“城堡里不都是有自己的铁匠吗?”
“不瞒您说,城堡的铁匠那都是无非是干点体力活,打出来的甲还不如一张熟牛皮。
“我敢打包票,整个巴扬州我们的铁锤是力道最足的,同样的工期,打出来的甲板也是最结实的。”
瑞恩掂量掂量了自己的份量,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反正自己也没见过巴扬州别家的铁匠铺不是?
瑞恩在周围环境的配置上发现了一点违和感,斟酌着问道:“只是单纯的锻造用不上这么大的炉子吧?”
“正是,阁下,我们这是炼铁的炼炉,开一次炉足够给镇上的教堂换一次钟锤了。就连附近的铁匠有时也会来订购生铁锭。”
瑞恩在铁匠铺里踱了两圈,摸到了真正的“中世纪”冷兵器令他心满意足。这里的每一件对他来说都算得上令人称道的收藏品,而在他所知的图景下,很快就会被火枪赶下历史的舞台。
正在两人交谈的时候,清脆的铃声和马蹄声从门外的路上传来。铁匠学徒立刻抛下了瑞恩,返身出去迎接。瑞恩也只好随着他一起出来。
首先吸引他注意力的是两匹高大的挽马,比他曾经在草原旅游时骑过的马要壮实很多,正低着头喷着粗气。赶车的是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比铁匠两人要壮实很多,看上去给人铁桶一般的感觉。
男人粗声粗气地吼道,“这是贮木场的老汤姆昨晚交给我的炭,总共是25个芬尼。”
铁匠学徒像是早有准备,取出了一个羊皮袋子,从里面倒出了一些铜币交给了对方,又迅速将袋子系回了腰间。
他加快脚步走到马车后侧,瑞恩这才注意到马车在坚硬的路面上压出了两条深深的车辙。
车夫也一起来到了车厢后帮忙卸下这批木炭,一边唠叨着,“还好这两天都没有下雨,不说这些木碳淋湿了,就是这路都够我喝一壶的。”
而另一边的铁匠学徒显然力不从心。一袋炭上百公斤,他非得用上全身的力气不可。他一步一个脚印地挪到了铁匠铺里,在一处遮风挡雨的棚子里重重地把袋子摔在了地上。
瑞恩看到周围都是差不多的袋子,里面估计装的也是一样的东西。其中一个敞着口,已经用得几乎见底。
瑞恩好奇地捻起一些沉在底下的粉末,并不粘手。与此同时,车夫的声音响了起来,“老汤姆在抱怨了,上游伐到的木头一年比一年少。听说他们现在离开河岸好几百尺才能伐到木头。“
瑞恩插话道,“上面运到河边怕是不容易吧?“
“那可不是,听说有人赶着车打算去帮他们运木头呢。“车夫摇着头说道。此时他正和铁匠学徒一起搬着一套板甲丢到了车上。
“老汤姆让我给你带个信,明年的炭怕是要涨价了。“
小学徒似乎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回头望向了正在锻锤边打着钟锤的铁匠。
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漠不关心,铁匠只是推上了锻锤的挡杆,皱了皱眉头夹着铁块重新放回了炉子里。
瑞恩察觉到铁匠的态度似乎有些习以为常。在车夫按照商会的订单拉走了一车铁制品并留下了几个泰勒后,他试着向这位沉默的铁匠搭话。“木炭涨价这种事很常有吗?”
“这种事到处都是。”铁匠的声音低沉,让人听不出情绪。
“从我祖父开始,已经有五六次了。起初的二十年炭价一直还算平稳,头一次之后维持了十年,然后是五年,现在离上一回还不到五年。”铁匠翻动着炉中的铁块,火光映在他的眼睛里。
“没有其他可以烧的东西吗?“瑞恩犹豫着问道。”其它类似木炭的东西?“他意有所指。
“你是说什么呢?“铁匠意兴阑珊。”我们连那些矿工说的派册都试着拿来烧了。根本行不通。
“那东西虽然能点着火,可是不一会自己就熄灭了,就算不停地鼓风,也只能勉强维持把铁块烧红的程度。根本无法和木炭相比。
“你若说是油,那价格比木炭还贵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我是说,更像木炭的东西,黑色的油泥或者粉末。“瑞恩迫切地想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过煤。
“哪有这种东西。“铁匠毫不在意瑞恩的贵族身份地嗤笑了一声,随着摇了摇头表示不愿再继续多余的对话,端着烧好的铁锭重新回到了锻锤边。
瑞恩悚然一惊,这个世界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他原本做好的改进焦煤炼铁攫取第一桶金的计划成型还不到半天便胎死腹中。
按照各种史料的记载,浅表的煤炭矿脉很容易被发现。不说从地层裂缝溢出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