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塔这是头一次听说东部防区面临着战事。瑞恩把自己在修道院听到的内容原样复述给了她。
“你没觉得在维恩很少见到我们来的路上遇见的那些人吗?”艾利塔说得有些隐晦,她不知道瓦内夏人经营的武器在这场战争里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在确定这些人的立场之前,她觉得最好还是不要暴露自己一行和他们有过联系。
“似乎真是这样,”瑞恩的观察力显然不如艾利塔那么敏锐,他在旅伴的提醒下才发现那些单凭服装就足以夺人眼球的商人竟然在维恩销声匿迹了。“他们从伦蒂纳出发的时间比我们要早一天,应该是已经往下游去了吧?”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队士兵踏着整齐的脚步从店外经过。两人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直到士兵的脚步声消失在转角处,艾利塔才重新发话。
“你说的只是那一只船队,总不会偌大一座城市连个商会都没有吧?就连巴扬的商人们都在这里设了商会呢。”艾利塔用眼神示意瑞恩看向酒保的背后。那里摆着一个啤酒桶,代表商会的黄铜天平下用油漆涂着蓝白相间的格子巴扬州的配色而那桶啤酒正是瑞恩的发明。
“不对。”瑞恩的态度相当乐观,“你想,他们可是在伦蒂纳老老实实地停下来登记入境的。如果真的和东部防区有龃龉,那边的官员不可能视若无睹。”
不过艾利塔觉得,相比这样弯弯绕绕地推断,不如直截了当地问问熟悉情况的当地人。她巧妙地避过了有关瓦内夏人的问题,向酒保发问道:“劳驾,我们从巴扬来,想顺着伊斯特罗河往下游去,不会受到战事的影响吧?”
“既然你们打算继续走水路,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那些狂信徒都是旱鸭子,根本下不了水,你们不用担心。”
“这么说陆路会有问题?战线离维恩已经很近了吗?”
酒保摊开手,无奈地说,“我已经有一年没有出过城了。而且这一年里从东南方向来的商人也很少。不过至少这些年来他们一次都没有摸到过维恩的城墙。“
“是吗?那这些巡逻的士兵?”
“嘘,小点声。那些是直属将军的宪兵。这一年里已经抓到不少探子了。”
“如果他们都长着茂密的大胡子的话不是应该很好辨认才对?“
“所谓的探子基本都是本地人。”酒保压低了声音,又补充了一句,“据说可以拿不少钱呢。“
艾利塔和瑞恩面面相觑。出手阔绰这个印象倒是和那些瓦内夏商人又重合了起来,本来已经在嘴边徘徊的问题又被吞回了肚子里。在这种异国他乡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瑞恩向学会预维恩的学会也就是东部防区科学与工程学会,预约了第二天的拜访。艾利塔对此没什么兴趣,未能与他同行,独自一人去了巴扬商会。
虽然东部防区的学会名字与巴扬略有不同,瑞恩的成就仍然能够让他在这里畅行无阻。
当地的会长是一位年近五十岁的女性。在她和瑞恩走向学会深处办公室的一路上见到的每一个人都会主动向她致意,即使比她更年长的一些成员都尊敬地称呼她为科尔女士,只是她极少给出反应,显得有些冷漠。
在和她握手的时候,瑞恩注意到她的手上满是烧伤和划伤的痕迹,甚至有一条伤疤蜿蜒地消失在袖管里。只有长时间亲自操作危险的实验才会变成这样。
会长办公室里已经聚集了几位学者,都是慕名而来的博物学者和化学家。
科尔女士的办公桌落在房间最右边的窗口下,这些学者们不约而同地坐在房间的左边,显得空间有些拥挤,瑞恩本想在会长对面的位置落座,却被学者们阻止了。
“你最好不要那里因为会长”发言的那位学者的口音有些奇怪,瑞恩虽然理解了他的意思,但是却没有弄清楚具体的原因。
“哦对,说来惭愧。”科尔也注意到了瑞恩困惑的表情,“前些年一次事故,我右边的耳朵现在听不见任何声音。所以朋友们和我交流的时候都喜欢聚在房间的一头。”
“不用那么严肃,要我说那次事故还是很划得来的。”会长在瑞恩来得及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前缓解了气氛。
“用一只耳朵拦住那些大胡子十多年,也只有会长您能做得到了。”从对面的人群中传来了附和声。
瑞恩猜测科尔女士应该一直致力与鼓捣一些爆炸物,而且可能还颇有成效。
“说起来您的酒精真是美妙的发明,您和我们会长一定很谈得来。”来自另一位当地的学者。
“用一只耳朵拦住那些大胡子十多年,也只有会长您能做得到了。”从对面的人群中传来了附和声。
瑞恩猜测科尔女士应该一直致力与鼓捣一些爆炸物,而且可能还颇有成效。
“说起来您的酒精真是美妙的发明,您和我们会长一定很谈得来。”来自另一位当地的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