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克制了自己愤怒的情绪,并没有做出过激的报复举动,通过这种政治利益的交换,将器械营握在了手里。
虽然是成功的达成了自己目的,但是付出的代价却是十分惨重,李旭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
在拿到皇帝旨意之后,李旭便带着人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器械营,以免夜长梦多,遭到范崇荣报复性的破坏。
器械营营地也在狮子山脚下,禁军军营的管控范围之内,离主城区大约六十余里,李旭乘着马车赶到时,天色已经大暗。
器械营独立于禁军军营之外,营地修建的如同一座卫城一般,防守甚为严密,城楼哨塔上士兵远远的便瞧见了李旭这一行车马,赶紧向哨官汇报了情况。
那哨官也不敢大意,迅速登上城头,朝李旭一行人马喝道:“来者何人,军营重地,不得擅闯!”
曾民乐打马上前,亮明李旭令牌,高声道:“靖王殿下奉旨接管器械营,特来巡视,速速开门!”
那哨官迟疑片刻后,便赶紧让人前去通知统领大人,随后说道:“这位将军,事关重大,口说无凭,还请将令牌递上来,卑职查验之后才好放行。”
说完哨官便让人吊了一个空篮子递了下去,不过曾民乐却笑道:“不必如此麻烦,接着!”
曾民乐不着痕迹的在李旭面前露了一手功夫,将令牌掷向城头,精准的落在了哨官手里。
那哨官接过令牌,只觉入手稍沉,拿在火把下仔细辨别,只见令牌黄铜材质,通体鎏金,正面刻着“靖王李旭”四字,反面雕刻双龙腾于云间,不似伪造。
确认无误后,那哨官赶紧跑下楼,亲自为李旭打开了营门,迎上前举着令牌行礼道:“卑职拜见靖王殿下,职责所在,若有得罪,还请殿下见谅。”
曾民乐取回令牌还给了李旭,李旭淡淡道:“起来吧,带本王去见见你们的唐统领。”
此时器械营统领唐万勇正在营帐里与一众属下饮酒作乐,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帐内竟还有数名歌姬舞女,唱着小曲跳着舞,为他们助兴。
这时前来报信的哨兵突然冲进来叫道:“启禀统领大人,营外来了大队人马,说是靖王要来接管器械营。”
“靖王?李旭?他来接管器械营,凭什么?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管的着么?”
唐万勇的酒喝的有点多,这话说的也有些飘了起来。
副统领姚运赶紧劝道:“老唐,话虽如此,但人家毕竟是皇子亲王,既然来了,咱们这席还是赶紧撤了吧,免得到时候被他说三道四。”
见唐万勇沉默不语,姚运开始招呼道:“你们一个个的,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收拾,把这几个女人都给老子藏好咯,千万别让靖王的人给发现了。”
“哼,老姚啊,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头了,胆子这么小,被他发现了又能怎么样,他还敢杀了老子不成?奶奶个熊,一天到晚守在这个鬼地方,老子早就呆腻了!”
“老唐,世人皆知皇城司与靖王不对付,咱们还是老实点,别让靖王抓了小辫子,给老大惹麻烦。”
姚运提到了范崇荣,总算让唐万勇老实了点,哼哼哧哧地不再说话。
姚运领着这群人在李旭赶来之前,总算是将营帐内收拾干净。不过满帐的酒味儿这一时半会却是很难消散。
李旭一进帐,便闻到了浓烈的酒味儿,再看看唐万勇几人满脸通红的样子,便知道这几人刚刚肯定是在这大营里饮酒了。
不过李旭也没有着急发作,淡淡问道:“不知哪位是唐统领?”
李旭这是明知故问了,那唐万勇并未和其他人一样起身相迎,而是端坐主位之上,看上去竟是比范崇荣的架子还要大。
唐万勇拱手答道:“本将便是,本将今日腿伤旧疾发作,行动不便,无法起身行礼,还请殿下见谅。”
唐万勇腿上旧疾复发确实不假,他的左腿曾经为救范崇荣受过重伤,落下了病根,一遇阴雨天气便疼痛难忍,不过难以起身完全就是托辞了,他只不过就是酒后有些托大,认为自己是老资历,见到李旭根本没必要低眉顺眼,俯首帖耳。
李旭笑道:“无妨,唐统领曾经也是为大宁出生入死,战功赫赫的英雄人物,见到本王也不必多礼。”
“哈哈,殿下说的是,不知殿下这么晚来我器械营有何贵干?”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本王只是来替父皇传旨,唐统领有伤在身,等会儿大可不必下跪听旨。”
唐万勇这下可就有些为难了,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只好朝姚运投去求助的目光。
姚运见状赶紧解围道:“既是圣旨,岂有不跪之礼,卑职过来搀扶统领大人。”
李旭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示意曾民乐开始宣读圣旨,旨意内容大致就是器械营从即日起纳入工部,由李旭接管,皇城司从此再无权限管辖器械营。
听完圣旨,唐万勇和姚运两人不由面面相觑,不明白范统领为何会答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