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渊之上府,临渊之灵邸。
“季师兄这座溯星院的元气浓郁程度,实在是有些骇人,”褚灵月立于溯星院之外,抬首望着巍峨宏伟的阁楼,慨叹开口,“如此复杂的聚元禁阵,只怕还有着转化星光之效,实在是妙极。”
赵霄云与赵嫣然亦是目露惊叹之色,啧啧连声。
赵嫣然上前一步,取出自己的外宗令符,试着朝庭院禁阵之内传递出了一道信息,那玄光流转之间,却同样依附在了光罩之上,变幻不休。
“我已是说了,表兄此时应该根本不在星渊峰之内,我等还是稍作等待罢,”赵霄云摇了摇头,依旧在细细地感受着溯星院之内隐隐扩散而出的天地元气,“我等所居住的庭院实在是鄙陋无比,若是与表兄的溯星院比起来,只怕与乞丐窝棚无异。”
“乞丐窝棚便算不错了,其内好歹还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聚灵禁阵存在,”赵嫣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前几日里前往山峰下庭,见了杂役弟子所居的庭院,才知晓什么叫做真正的窝棚。”
赵霄云此时反倒来了兴趣,挑眉道:“我一直居于蝉鸣峰中庭,还未曾见过杂役弟子,你与我详细说说。”
赵嫣然微蹙眉头,缓缓道:“杂役弟子的庭院之内不仅没有聚灵禁阵,更是简陋至极,每个人只有一间并不算宽敞的石屋而已,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一侧的褚灵月蓦地开口道:“杂役弟子每天寅时便需要出门劳作,种植灵田、灵谷,修缮山峰各处的建筑阁楼,给一些外宗弟子充作丹童、药童等等,皆是些极为辛苦的活计,即便如此,从早到晚忙碌两个月,也才堪堪收入一块元石而已。”
赵霄云有些疑惑,道:“关于杂役弟子诸事,为何你知晓的如此清楚?”
褚灵月的神色有些黯淡,低声道:“你们应该还记得与我分入同一座山峰的太楚古城沈叶罢?他初来乍到,无意之间得罪了峰内的副通事,直接被贬入了下庭充作杂役,极难再有翻身之机。”
沈家乃是太楚古城之内的一个小家族,在赵家、楚家这些掌权修行世家之间素来没有什么存在感,沈叶乃是与他们共同来自太楚古城之人,此时却被贬为了地位低贱的杂役弟子,让赵霄云和赵嫣然二人都有些唏嘘。
“赵思行的教训还不够么?”赵嫣然叹了口气,“这里是落霞山脉,我等虽然在太楚古城之内颇有些身份,可在此处也只能缩着尾巴,低头做人。”
几人正说话间,一道清唳之声遥遥传入耳畔,狂暴的罡风之声由远及近呼啸而来。
“难道……是表兄!”赵霄云抬首望着逐渐接近的庞大阴影,面色激动。
褚灵月与赵嫣然二人不曾开口,皆是极为震撼地看着庞大的青鸾缓缓降下,在溯星院之上投下大片的阴影。…
青鸾逐渐将翅膀收拢起来,停留在了溯星院之侧。
另一只碧羽鸾鸟亦是紧随其后,落了下来。
“表兄!”
赵霄云抬起头,朝着青鸾头顶身穿玄黑墨月袍的清美少年高声叫道:“表兄,季家出事了!”
季月年眸光微动,身周天地阴气环绕,自青鸾头顶走了下来,道:“讲。”
角修玉与徐霄、陆明悉等人亦是陆续从两只碧羽鸾鸟身上跃下,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赵霄云三人。
赵霄云暗暗环视一周,发觉这些人几乎都是入玄上境的精英弟子,身周气势强横凌厉,更是隐隐以季月年为首,心中忍不住对于季月年愈加敬佩崇敬,定了定神,开口道:“回禀表兄,就在不久之前,季家上一任家主季鸿与季鹊雪逃离季家地牢,不知所踪。”
季月年有些失笑,摇头道:“季鹊雪早就被季不归等人穿了绛宫穴,其心火与完全熄灭无甚区别,如今应该只不过是一个凡俗之人而已,何需如此大惊小怪?”
“表兄,赵霄云的话并没有说完,”赵嫣然瞥了赵霄云一眼,上前一步,柔声开口,“此二人消失之后数天,季鹊雪竟然主动返回了安阳城,自愿被重新锁入了季家地牢之内。”
“随后发生之事,是不是季鹊雪暴起杀人,季家死伤无数?”季月年轻声道。
“表兄,你怎么知道!?”赵霄云几人皆是瞠目结舌,呆怔在了原地。
季月年翻掌取出了一把三尺木剑,其上有着极为隐晦的炽白剑光流转:“此剑乃是季家的血脉通灵法宝,近些时日里其威力愈发强横,故而我对于季家之变故,早就有了些许猜测。”
赵嫣然惊叹一声,看了一眼乌木长剑,道:“表兄的猜测与事实无甚偏差,那季鹊雪似乎变得极为强大,便如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将安阳季家血脉屠戮数千之后便逃离了太楚古城,就连大归真境的鹤玄上真都被惊动。”
季月年稍稍感应了一番敕灵乌木剑之内的血脉灵气,道:“季家如今所存不过百人,此番我要返回太楚古城一次。”
展明行了过来,看了赵霄云三人一眼,朝着季月年拱手道:“季师兄,外门弟子离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