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罡风呼啸而起,少年的玄黑墨月袍翻扬而起,神情清冷,望着急速冲来的数只妖灵鬼物,手中的敕灵乌木剑已是催动到了极致,璀璨的炽白剑光如虹一般横贯而出!
轰!
这几个没有神通法宝在身的归真之境很是孱弱,在加持着大慈悲咒的通灵法宝横斩之下几乎没有抵抗之力,直接被剑光斩碎了身躯,白光之中夹杂着的金色光影浸入了其真灵之内,使其神魂与真灵尽数碎裂崩毁而去。
敕灵乌木剑此时已是变成了通体雪白之色,其上的血脉之力愈加浓郁,太楚古城之内显然又有了变故,安阳季家所余血脉再次剧减。
“此子仅仅只有入玄上境,此时接连施展威力巨大的剑诀,玄海之内的玄气已经后继无力,再也无法催动通灵法宝!”甲胄青年露出一丝冷笑,高声开口。
此言一出,便有更多的妖灵鬼物再也按捺不住,纷纷朝着季月年全力攻杀而至。
在他们看来,方才那几只蠢物已将季月年的底牌耗尽,此时若是出手,极有可能会抢到那件能够离开天炉之障障壁的法宝。
魇鬼此时已是冷静了下来,微微摇了摇头,环视之下,却是无意间看到那布衣大汉也露出了意动之色,忙上前开口道:“延岳,你要做什么?”
布衣大汉看了他一眼,道:“魇鬼,此时楚公子正在古庙之内修行,不会察看山脉事务,几位妖将也不在山脉之中,如果我们离开天炉之障之后,再远远离开元衍地界,是否能够……”
“绝对不可!”魇鬼下意识地浑身打了个冷颤,死死摇头道,“妖君大人虽不曾对我等设下禁制,可元衍地界的界缘之处每时每刻都有至强宗门太御圣宗的弟子在巡守,根本无法离开!”
布衣大汉虽为大归真境,却并不知晓太御圣宗与青栾山脉之间的复杂关系,疑惑道:“太御圣宗巡守界缘又如何?难道还不让生灵出界么?”
魇鬼叹了口气,道:“延岳,听我一言,万万不要起这种心思,安心呆在青栾山脉为妖君大人做事,若是表现尚可,便永远都不会被列入丹材之中。”
那甲胄青年行了过来,不屑地看了布衣大汉一言,道:“你被摄拿至青栾山脉数十年,却连此事都不知晓,实在是可笑无比。我实话告诉你罢,青栾山脉与太御圣宗乃是一丘之貉,即便你能逃出天炉之障,也绝对不可能逃出元衍地界。”
布衣大汉愈加疑惑,道:“那你方才之言……”
甲胄青年平淡道:“我只是觉得这种牢笼生活太过无趣,想要看看乐子而已,我若是当真想要那件能够穿出障壁的宝物,根本不会废话半句,而是早就已经出手将此子戮杀。”
几人说话之间,有着轰鸣巨响自百丈之外遥遥传了过来!
轰!…
一方十余丈大小的印玺横压而下,直接将数只归真之境的鬼物碾成了漆黑的雾气!
通灵法宝,摄身印!
季月年双手掐诀间,清美的脸庞之上已是有了些许苍白,其目中却是没有半点惧色,短短数十息工夫,已是生生戮杀了十余只归真之境的妖灵鬼物。
最为骇人的是,在其神魂神宫的通灵业火虚影无形汲取之下,其玄海之内的玄气不减反增,愈加浓郁深厚起来,甚至就连其神魂底蕴都有了些许增长。
通灵业火之神异玄妙根本无以言表,这也是此火绝对不能够示之于人的原因所在。
“闹剧该结束了,”甲胄青年摇了摇头,直接挥退了那些妖灵鬼物,平淡的目光望向季月年,“将你的来历如实道来,立刻束手就擒,等待妖将大人回来处置。”
季月年神色有些莫名,收了摄身印与敕灵乌木剑,笑道:“你当真想要知晓我的来历?”
在赵阴月的真灵记忆之内,季月年早已知晓了青栾山脉与太御圣宗之间的复杂关系,故而他此番前来寻找狼妖墨元才没有太多顾虑。
甲胄青年与魇鬼几人见季月年的反应如此寻常,互相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有了些许猜测,不禁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莽撞出手。
季月年挥袖之间,取出了一枚令牌,道:“这便是我的来历。”
那令牌通体晶莹雪白,正面描绘着一座巍峨的山峰,背面则是篆刻着六个小字。
蚀月峰峰主殿。
布衣大汉面色犹疑,还在思考着附近名为蚀月峰的势力,那甲胄青年却早已面色变化,沉声道:“敢问小公子,这蚀月峰是否为太御圣宗之内的一座山峰?”
季月年点了点头,道:“太御圣宗外宗落霞山脉,蚀月峰。”
甲胄青年死死盯着季月年,一字一顿道:“可据我所知,太御圣宗从来都不会招收鬼物之类。”
“我何时说过,我是鬼物之身?”季月年轻笑之间,自袖中取出了一道黑光,其上散发着浓郁无比的精纯鬼气。
这黑光离体之后,季月年身周的鬼气尽散,正统的太御玄气流转于经脉之内,散发着隐隐的湛青光芒。
魇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