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声,道:“祝升平狼子野心,觊觎圣子尊位已久,更是对我李家阳奉阴违,做出此事极是寻常。”
“你便当真没有半点担忧?”青年有些疑惑,“山主大人,祝升平毕竟与陈通玄、褚兴朝等人一样,皆是积年的神海蕴灵上境,其底蕴之深厚绝非小可。”
锦袍老者倚靠在华贵的銮座之上,抬头望着遮天蔽日的半透明光幕,神情却是放松了些许,道:“我倒是忘了一事,这季月年在外山之时虽是我李家栽培,可如今其展露的天赋愈加妖孽,早已不是我李家所能容下之辈,听闻玉台境的那位元君君上对其也很是看重,颇有让其参与北海之畔数百地界的摘霞道会之意。”
青年随着其目光抬首看去,口中道:“若其当真入了玉台境门庭,那你李家这些年来所投入的资源岂不是打了水漂?”
锦袍老者轻甩袖袍,面上露出一丝笑意,道:“且不说其与我李家之间数百年的香火情分极难割舍,单说那玉台境的雪玉元君君上,便绝不可能让我李家平白吃亏。”
“此言在理,雪玉元君君上何等人物,身份尊贵无比,怎会在这些细枝末节之上斤斤计较?”青年微微点了点头,面上露出赞同之意。
锦袍老者摆了摆手掌,道:“且看。”
青年依言望去,神色微变,惊声道:“祝升平何时炼了此种异宝!?”
方圆万丈的云气擂台之上,祝升平悬空而立,身周有着滚滚青虹缠绕,密密麻麻的虹光似一条条怒吼的蛟龙一般窜绕流转,隐约凝聚成了一座巨鼎虚影。
能让山主级别的生灵震惊之物,绝不会如此简单。
回音小境的三座銮台之上,已经有不少修为精深之人看出了此鼎的异常,皆是面露惊疑之色,议论纷纷。
“季月年。”
在无数青虹的映照之下,祝升平愈升愈高,俯视着云气擂台之上如蝼蚁一般微小的黑袍少年,冷声道:“你不过是一个靠着天生血脉苟行至此的幸运之人,若你没有这通玄心鬼血脉,甚至连让我正眼看你的资格都没有。”
那身着墨渊云纹袍的少年眸光沉静,轻笑道:“夏虫不可语冰矣。”
祝升平似乎被此言刺激到了心神,目中的血丝愈加赤红,道:“仅仅凭着一道天生血脉,便能在宗门里扶摇直上,更是极为轻易地获得诸多特权,我不服!今日我便让所有人知晓,即便我祝升平没有这些珍贵罕见的血脉,也一样可以正面将你碾杀!”
其言语之间,甚至已经动了杀意。
祝升平甚至不愿去细想自己与季月年之间的骨龄和修为差距,毕竟以上千年骨龄、神海蕴灵上境的修为去全力面对一个数百年骨龄的大归真境,实在没什么自得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