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石大营,赵峰军营帐,夜深人静时,中军营帐内却有一盏明灯闪闪,营帐外甲士林立,外人难以靠近半步。
营帐内,赵峰与王允相对而座,桌案上放满了酒食,闻之让人垂涎欲滴,可是两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动一下筷子。
“司徒大人,承蒙抬爱,本将军却之不恭,请受我一拜!”
赵峰起身,对着王允欲行拱手之礼,王允连忙起身阻拦道:“使不得,王允何德何能,敢受将军行礼。”
“将军……”
王允正欲继续开口说下去,赵峰打断道:“司徒大人,你与我有提携之恩,也算是门生之情,便直呼我表字即可,不必如此生疏。”
王允内心一舒,脸色变得祥和了许多,缓缓开口道:“子虎,如今你已为并州刺史,坐镇一方,不知你接下来如何打算?”
“兴兵讨贼!”
赵峰不假思索的开口道。
“贼子何人?”
王允追问道。
赵峰沉声道:“不服王化,为害朝廷,不遵号令之人。”
“哎……”
王允长叹了一声,说道:“如今天下诸侯各自为战,国之不国,名不聊生,若是子虎能早日结束这战乱,大汉之幸事,陛下之幸事。”
赵峰闻言,厉声道:“请司徒大人放心,不日本将军便要提兵破关,攻入关中,斩杀乱贼董贼,营救陛下,匡扶汉室。”
“啊……”
王允假意震惊了一番,连忙起身喝道:“子虎万不可乱言,若是让旁人听之,怕是又要大祸临头。”
看着王允的神级表演,赵峰差点忍不住,都这时候了,这老家伙还在装,怕是吃了上一次美人计的亏,生怕有把柄在落入赵峰之手。
“司徒大人无需担忧,此乃子虎之言,与外人不相干,待西凉兵撤走之后,本将军便出兵萧关。”
赵峰正色道。
王允脸色一沉,连忙说道:“子虎万不可如此鲁莽,关中精兵数万,子虎这一去,怕是九死一生,腹死胎中呀!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我大汉子民,当时刻以光复汉室为己任,岂可畏手畏脚,若是人人都怕死,何时才能铲除乱贼董卓,若是人人都怕死,何时才能解救陛下于水深火热之中。”
赵峰越说越激动,情绪高涨道:“人之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为国为民者,心怀天下者,济世救人者,必将留名于万世,所以,死又何惧。”
王允大为所动,说道:“子虎忠心耿耿,陛下之幸事也!”
说完,王允从贴身的内衣中取出一张带血的白布,郑重其事道:“子虎,此乃陛下的血诏,让你结合天下之师,兴兵讨贼,不得有误。”
衣带诏?
赵峰愣了一下,这玩意可是汉献帝的惯用伎俩,时不时搞一出,最后把自己的皇后都搭进去了。
赵峰接过血诏,上面罗列了董卓的诸多罪状,直言让赵峰结盟天下诸侯,同伐讨贼。
“陛下……”
赵峰向着长安方向,深深的拱手长叹道,这表面工作还是要有的,不然王允这老家伙又该多心了。
王允沉声道:“子虎,董卓无仁无道,将陛下软禁于宫中,自己把持朝政,已经天怒人怨,国之悲叹,只盼早日除贼,以正汉室正统。”
“乱贼董卓,本将军必杀之!”
赵峰高呼了一声,然后向王允说道:“司徒大人可先返回长安,暗中结合朝中旧臣,以备不时之需。”
“嗯!”
王允点了点头,然后郑声道:“子虎一旦破关,我等旧臣必将行动,到时候,里应外合,一举拿下董卓。”
“好!”
赵峰欣然道,然后又唤亲信进来,亲自护送王允归营,可谓礼遇有加,让王允很是受用。
王允转身走出去之后,军中屏障后面闪出一人,一脸正色的道:“主公,若是朝中旧臣能为我们所用,大有可为!”
此人正是杜如晦。
“杜公,眼下真的要举全军之力讨伐董贼嘛?”
赵峰沉声问道。
杜如晦直言道:“不错,眼下各路诸侯都还在自援实力,无暇顾及长安之事,此乃先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主公当先行,速行。”
赵峰顿了一下,回道:“出兵之前,杜公不是言明欲破董贼,先统并州,如今并州未统,何以孤军深入!”
杜如晦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主公已有并州刺史名头,已是并州之主,正是长驱直入的大好时机。”
“冀州袁绍时有吞并并州之心,若是我们孤军深入,只怕到时候给他人做了嫁衣。”
赵峰忧虑道。
杜如晦回道:“若是袁本初出兵并州,便是有违天道,便是乱贼董卓的同党,到时候,诸如刘虞、曹操之流,岂可坐视不理,必将兴兵讨伐,让其腹背受敌。”
“不过,老夫倒是盼着袁绍能踏出这一步,这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