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俨回到府宅,直奔向老夫人房间,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娘,还真让你说准了,袁车骑让孩儿出使晋阳。”
老夫人正色道:“此多亏了陈琳,若不是他力主此事,岂能周全。”
甄俨这才回想起来,陈琳一直强调粮草紧缺,道义不足,托辞不宜出兵,其中怕是大有来头。
“娘,陈琳可是受了你之托!”
老夫人点了点头,说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无钱难倒英雄汉,陈琳初来冀州避难之际,还是韩馥主事,他之阿母重病,是你父亲慷慨相助,渡过了难关,所以,老身昨夜亲自前往去见了他,让他帮忙游说此事。”
“原来如此!”
甄俨恍然大悟,又寻思问道:“可为何许攸也会帮忙促成此事,要知道,当初就是他出谋献策,这才让袁车骑起了狠心,让我甄家断了与子虎的来往。”
老夫人缓缓站立而起,直言道:“俨儿,你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却不通官场之争,许攸为何要执意为难我甄家,你可知道?”
甄俨顿了一下,开口道:“难不成是眼馋我甄家财物?”
“不错!”
老夫人沉声道:“我甄家家大业大,你们兄弟二人又在袁本初手下做事,势必会遭人猜忌,进谗言,要想独善其身,怕是难如登天,唯有以私利谋交,方能无事。”
“若不是昨夜我派人给许攸送了十万金,他岂能帮你说辞,俨儿,你不要一直盯着袁本初,处处为他思量,更应该将目光放在身旁,你只有和他身旁的谋士打成一片,这样才能保我甄家你明白了嘛?”
听着老夫人的教诲,甄俨大为受用,的确是自己一直以来,将所有的干系都放在袁绍身上,自以为把袁绍照顾周全了,甄家便相安无事,不曾想,反而被袁绍身旁的谋士重伤。
“孩儿明白了!”
甄俨回道。
老夫人又道:“明日你启程去晋阳,可有打算,当如何处之。”
“孩儿还未想明白!袁车骑的示意是,让子虎最好是将高干等人送回来,以免两家开战。”
甄俨叹道,他的确不知如何应对,袁绍不是在意的那十匹宝马和十箱珠宝,而是身份的问题,他不会屈居他人之下。
老夫人开口道:“我不是说的此事,而是甄家以后的布局!”
“娘,你的意思是……”
甄俨一惊,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老夫人没有避讳,直言快语道:“不错,昨日让你抉择,你左思右想,也没有一个果断,老身便替你作主,将甄家的家业,全部转往并州,相助子虎,让他庇护我甄家。”
甄俨目瞪口呆的看着老夫人,半许才开口道:“娘,此事怕是难成,袁车骑必不会相让,到时候,难免有刀兵之祸。”
“为娘又不是让你现在全部都转移过去,而是让你把我们的意愿告诉子虎,让他心里有个数,他手下有谋之士不弱于袁本初,到时候自然会替你出谋划策,何须你百思不得其解。”
老夫人喝道。
“可是……”
甄俨顿了一下,又说道:“冀州是我甄家的根基,若是舍弃,必伤及根本。”
老夫人沉声道:“这些东西,早晚都能拿回来,不要为了眼前的利益,而放弃了甄家以后的地位,子虎现在既为骠骑大将军,位高权重,荣登三公之位,也不是不可能,我们早些投奔过去,一则有辅助之功,二则可以为脱儿做倚靠,何愁我甄家的基业!“
老夫人这是又在未雨绸缪,相对于之前来说,她还在袁绍与赵峰之间做选择,现在却已经下定决心,想要一脚将袁绍踹开。
“孩儿明白!”
甄俨回道,他此前也有所耳闻,说是赵峰在美稷娶了一个女子,此女子虽家业不及甄脱,但却全族子弟跟随相助赵峰,在美稷城很是受拥护,无形之中,已经将甄脱比了下去。
……
太原郡、晋阳。
寒冬已到,风雪交加,冻得人不敢直起身子,蜷缩在一团,骠骑大将军府内,却是一片暖流。
屋内,四个火炉正烧的正旺,炭火在里面吱吱喳喳作响,每个火炉旁,都围坐着一圈人。
这些人都是并州各郡的主要官员,包括陆秀夫和杨廷和也来了,这次议会,被赵峰称为年会。
“诸位,年关将至,今日大家畅所欲言,把你们想说的,都可以讲出来,不要避讳,总之一句话,明年,我要看见一个全新的并州,一个不被外人欺负的并州,一个安定的并州。”
赵峰开口道,并州地域虽不广,却处于夹缝之中,要想谋取发展,只能稳打稳算,一步一个脚印,广积粮,后称王。
众人一片默然,与赵峰相熟的人,此时正极力思考如何对症下药,与之不熟之人,正担忧自己的位置,是不是岌岌可危。
“介夫,你先来说说朔方之事。”
见众人默不作声,赵峰只好点兵点将,点到谁,谁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