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领军奋然直追,本企图来个力挽狂澜,大破贼军,不曾想却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郭汜力弱是假,诱敌深入是真,追干不到五里,两旁官道突然杀出三千人马,长弓环顾,长枪如林。
“杀!”
都督徐荣高声呼道:“不留一个活口,将贼将的头颅挂在城外,以寒敌军士气。”
“放箭!”
随着左右两旁的校尉长声叫喊,数以千计的利箭纵横而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死亡的大网,压的其下的长安军兵直不起头来。
“嗖……”
一支拇指粗的狼牙箭向着赵谦迎面射去,凌厉的箭矢将空气一层一层撕破,足以穿金裂石。
“大人小心!”
危机时刻,赵谦的亲兵闪身过来,用身子抵住了狼牙箭,直至箭羽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瞬间喷射而出,在马背上摇晃了一下,便摔了下去。
“该死的贼子,吾势必要将你们斩尽杀绝!”
赵谦暴怒的吼道,如今四面被围,要想逃出生天,只能拼死一搏,将贼军主将斩杀,当下策马,急奔而出,向着郭汜提刀而去,长刀在空中斩落出一道残影,分不清虚实。
郭汜不慌不忙的收起长弓,策马向后倒退了几步,然后脸色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刺!”
眼看赵谦便要近身斩落在郭汜身子上,突然数十支长枪齐齐而出,向着赵谦的战马刺去。
赵谦避让不及,战马瞬间被捅了数十个血窟窿,悲鸣不已,左右摇摆,不堪重负。
“咚!”
在赵谦极力的拽扯下,战马重重的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了起来,将马背上的赵谦也摔了出去。
“死!”
不及赵谦起身,郭汜已然逼近,手中的长刀不偏不倚落在赵谦头颈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起,赵谦便身首异处,头颅滚了出去,一双血色的大眼睛久久不愿闭上。
“哈哈……”
郭汜长笑了一声,然后俯身下去,提起赵谦的头颅,挑在长刀上,高呼道:“贼将已死,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长安军士见赵谦身死,顿时士气一泻千里,再也难以强撑,胆小怕事之流,早已经吓得尿了裤子,立马把手中的武器丢在地上,长声喝道:“我愿降,我愿降!”
“降!”
董军士卒齐声高呼了起来,如同山石崩塌,响彻云霄,让一干长安军纷纷丢弃了兵刃。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两个勇士,根本翻不起巨浪,早被郭汜乱刀砍死。
近千长安士卒做了俘虏,被郭汜又重新驱赶回长安城。
城楼上,张温心事重重的看着城外,赵谦已经去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消息传回,让他极度不安,若是首战就失利,对守城的一方来说,无亦雪上加霜。
“大人,回来了!”
一名小校指着人头攒动的前方,疾声呼道,他隐隐约约看见那些兵士穿的是他们的衣甲。
张温心头稍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来人,去打开城门,开门迎接!”
张温吩咐道。
待人马越来越近,张温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只见城下有一人,甚是眼熟得很,和董卓部将郭汜别无二样,连忙大声喝道:“不好,里面有贼军!快,快下令关闭城门!”
“大人,你是说……”
不待小校说完,只见城下的兵马已经策马飞奔,直破城门而来。
“关闭城门!”
号令声急促响起,偌大的城门是开启容易,关上却难,直到敌军冲杀到门前,还有人马间隙的时候。
“抢夺城门!冲压!”
郭汜大声呼道。
数十匹战马汹涌的挤压了上去,将城门后的兵甲压的喘不过气来,门缝也越来越开。
城楼上,张温早已经沸腾了起来,不但下达指令,火油,滚石,圆木,是接连不断的砸落,若是城门一旦攻破,长安城便完了,自己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一场夺城的攻坚战,就此拉开,不管是张温还是郭汜,都下了狠心,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退却。
“放箭!快放箭!”
张温长声喝道,恨不得在多几张弓,现在就将城下的贼子统统射死。
一波又一波,董军在付出了数百伤亡之后,还是没能打开城门,只能无功而还。
郭汜气不过,将近千俘虏赶到城下,高声呼道:“城楼上的人听着,若是再不打开城门,这一千人,全部都得死!”
“你……”
张温没有想到,郭汜会如此丧心病狂,这等滥杀无辜之徒,已经不能用常理来论断,若是不开城门,城外的长安军必死无疑,并且城内的守军士气还有低落。
可若是开了城门,万事介休。
在这两难的决策下,张温一抹老泪,对着城外的士卒痛声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