郿坞城堡内,李儒没有随军攻打长安,而是留在了这里,协助董旻主事,打理各项事务。
“李文优,好手段呀!”
一道轻呼声,让李儒大惊,连忙回转身来,定眼一看,却是张济的军中辅军贾诩。
“贾文和……”
李儒惊叹了一下,这几日来,他在郿坞走动,却不知还有贾诩在,真是失算,两人相熟已久,各自的底细,都有所了解,李儒所言,贾诩自然能猜测一二。
李儒强压住心头的恍惚,随和道:“文和说笑了,什么手段不手段,都是为了左将军着想!”
“哈哈……”
贾诩轻笑了起来,笑得李儒内心慌乱不已,他可不想死呀!当下连忙解释道:“郿坞城郭虽高,粮草虽足,却难以长安久固,若是王允等人来袭,水火相攻,郿坞必亡,只有破土重立,方能有一线生机。”
“好一个破土重立!”
贾诩拍手叫好道:“你倒是活下来了,可这两万士卒,就都要替你去死,还有长安无数百姓,也将命丧其中。”
李儒一顿,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贾诩所言,真是字字落在他心坎上。
“文优,你实话告诉我,你可是投奔了赵峰?”
面对贾诩的逼问,李儒内心正在极度翻转,右手已经把在了随身佩戴的长剑上,随时都有可能拔剑而出,刺死贾诩。
贾诩面色毫无畏惧,缓缓开口道:“文优可是要杀了在下,若是在下提早将此中干系告诉董旻将军,只怕这会儿,是在下提剑来擒拿你。”
“你……”
李儒将手松开了,叹道:“文和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也是身不由己,逼不得已。”
“哎……”
贾诩也随之叹了一声,说道:“太师刚愎自用,导致西凉军一步步消亡,时也命也,遍观余下的诸将,无一人可挑起大梁,西凉军早晚必亡。”
李儒怕死,他贾诩何曾不是,他也在为自己的以后打算,所以才将此事隐瞒了下来。
“并州赵峰勇武无敌,又有并州之地为根基,手下兵马万余,皆是能征善战的勇士,文和可愿投?”
李儒开口询问道。
贾诩脸色一沉,说道:“吾不相熟也,安敢投之,倒是西凉马腾乃是马援之后,听闻喜好文士,深得民心,在下欲往,可又身无片功。”
李儒惊呼道:“你意欲献郿坞?”
“乃郿坞之粮草也!”
贾诩坦言道:“你意欲献长安与赵峰,在下可以充耳不闻,这郿坞之事,还望你不要插手!”
李儒心头一簇,赵峰之意可不单单是长安,还有大汉天子,更有郿坞之粮草。
“善!”
李儒开口回道:“此事便如此说定,他日相见,再论东西,就此别过!”
两人算是私下达成协议,悄然散去,董旻还完全蒙在鼓里,正憧憬着自己荣登三公之位,重复昔日董卓的地位。
……
长安。
司徒府内,王允内心无比沉重,环顾左右,长声喝道:“诸位,贼军攻城越发凶狠,再无退敌之策,长安不保也!”
张温闻言,欲言又止,他初战不利,让贼军声势暴涨,已然惹得王允大为不满。
仆射士孙瑞进言道:“如今长安危亦,各地兵马分散,远水解不了近火,只能就近求援。”
王允连忙追问道:“所举何人?”
士孙瑞直言不违道:“乃司徒大人旧识,前太尉曹嵩之子曹操,如今兵马就停留在洛阳,若是陛下传一道旨意去,最多三日,便能赶赴长安。”
曹操、洛阳、吕布!
王允大脑飞速旋转,良久之后才开口道:“子虎远在并州,即便得知消息,也得十天才能赶到,眼下也只能如此了,不知何人愿往洛阳。”
荀攸自高奋勇道:“在下愿往!”
“好!”
王允喜道道:“公达前去,势必成功,吾这边进宫讨要圣旨,诸位稍后。”
这荀攸乃是荀彧的子侄,此番前往洛阳,可不单单是去请曹操来解救长安危机,而是意图投效曹操,让其出主长安。
时局不稳,每个人都心如明镜,都在为自己的以后打算,王允只从诛杀蔡邕之后,便寒了一大批士人之心,都悄然与他划清了界限,准备另投明主。
典韦内宅。
典韦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厢房内,对着杜如晦道:“杜公,大事不好了,刚刚王允进宫讨要了圣旨,说是让曹操来长安除贼。”
“什么……”
杜如晦大惊失色,若真是让曹操来了,怕是大事休矣,除非赶在曹操来之前,先将陛下送出长安。
紧要关头,杜如晦顾不得其它,只能兵行险招,让长安彻底大乱,然后伺机而动,这样便能名正言顺。
杜如晦疾声道:“你速去召集两百弓箭手与我,我借机打开西门,放入董军,趁着大乱起,你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