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府乃是渭南府内除了知府衙门以外最大的府邸,贾瑜一步一步的往里走去,遍地的狼藉,满目疮痍,偶尔还能看见一两具面容惊恐,死不瞑目的死尸横七竖八地倒在通往内宅的主路之上。
破坏确实比之建设要容易得多,贾瑜在这段时间对手下这群士卒进行了深刻的思想教育,严令告诫他们,日后若是抄家拿人,绝不可行下那等畜生不如之事,他相信他的教育以及警告是有作用的,只不过人心不足蚁吞象,那些腌臜事同样也是不可避免的。
正如眼前的景象一般,一个不知是哪一房的子弟,正哈哈大笑着将一个侍女拖到无人的角落之处,周围之人见此情景,爆发出了哄堂大笑,甚至有一两个居然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抓起身边一个惊恐的侍女便往后边拖去。
贾瑜摇了摇头,既然把规矩说明白了,那还冒犯规矩的人,就是无可救药的,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既如此那便也怪不得他了,那三人还未动粗,贾草便冲了上去,一刀一个,连着三刀砍翻三个,在周围人凌厉的目光中以及三个侍女惊恐的注视下,贾草异常平静地说道:“家主说过,谁若是敢在抄家之时做下此等罔顾人伦道义之事,谁救可以去见阎王爷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众人,大踏步朝里头行去,刚刚还在嬉笑怒骂的士卒们见此情形,皆是狠狠啐了一口,呸,什么物,只知道摇头乞讨的哈巴狗。
不过当他们见到贾瑜的身影的时候,又都沉默下来,自顾自地往里走去。
这次行动很是顺利,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整个丘府便被他们这几十个给抄没了下来,府邸很大,人数也很多,只不过大多都是些伺候人的侍女以及粗使的婆子们,还有一些则是年轻的小厮,以及一些书童罢了,家丁护院也有几个,可是那些人吓唬吓唬老实人还有把刷子,若真是碰见了这些正规军,即便这百八十人远远称不上是精锐,可是对付他们却是足够了。
进入内宅,陈三刀走上前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女子的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泣的缘故,不过看上去倒是更加惹人怜爱。
陈三刀将这女子拉上前来,对贾瑜笑道:“主公,这是熏娘。”
他又对那女子吩咐道:“熏娘,还不快见过某家主公。”
熏娘诧异地看了一眼陈三刀,不过她的反应倒是极快,不过片刻便反应过来,急忙对着贾瑜盈盈一礼,却不敢多说一言,甚至连头也不敢抬。
贾瑜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陈三刀问道:“此事最后再说,你放心,必会让你如意的,丘家老狗抓住了吗?”
陈三刀连忙点了点头,对贾瑜沉声说道:“已经被抓起来了,我们进去的时候,那狗娘养的杂碎还在小妾的肚皮上呢,见了我等居然直接吓晕过去了,和他儿子简直是一模一样,没种的货色。”
“很好,你没让我失望,我还以为你会不顾我的命令,一心只为报你的夺妻之恨,忘记了我的大事呢。”
陈三刀听见这话心头一凌,他从未和贾瑜这般身份的人打过交道,在江湖之上,一言不合便能抄家伙品格头破血流,可跟贾瑜这种人打交道那就有着很大的计较,骂或许不是骂,打或许不是打,笑或许也不是笑。
他吃不准贾瑜此言是个什么意思,是威胁,提醒,还是警告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只不过他既认了贾瑜为主,那便做好了这般准备,他已打定主意,所有事情不过抱朴守拙而已,若是和贾瑜这种人耍花花肠子,那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
贾瑜见他没回话,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指向前方,笑道:“走吧,带我去见见丘知府。”
陈三刀点了点走,知道此时也不是说他的终身大事的时候,便对身后的熏娘交代几句,便带着贾瑜朝着一间柴房走去,远看,那间柴房看起来颇为狭小,已经被一队魁梧的贾家兵卒团团围住。
兵卒们见是家主来此,纷纷抱拳敬礼,极为恭顺,贾瑜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陈三刀,他同样拱了拱手便自觉地消失在贾瑜的视野里,不知去向。
贾瑜走了进去,这柴房果然无比狭窄,只能够容纳三人的容量,一个手拿钢刀的士兵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被捆得跟个粽子似的中年人。
他双眼紧闭,显然已经被吓晕过去,贾瑜对那士兵使了个眼色,然后沉声命令道:“弄醒他。”
士兵挠了挠头,满脸不知所措地看向他,似乎并不知道如何弄醒眼前此人。贾瑜被他那憨样弄得没了脾气,他无奈地说道:“去拿桶水来,把他泼醒,懂了不?”
小兵这才松了口气,快步冲了出去,差点就把贾瑜撞得一个踉跄,贾瑜不由得有些震惊,此人看上去虎头虎脑,无比憨直,力气却是大得惊人,一个冲刺竟然能将他差点撂翻,便可以看出其一身的气力,有多么惊人,贾瑜忙叫住这个兵卒,问道:“你叫什么?是哪一房的子弟?”
那人满脸不好意思地说道:“家主,俺叫贾苗,俺哥是贾草。”
贾瑜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