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车车的粮草堆积在院子里,贾瑜满意地点了点头,身后的贾草以及赖尚荣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对于一车车的金银财宝他们或许没有如此动容,可是二十万石的粮草,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
军队本就是一个很不讲理的东西,用来做劫掠这种不讲理的事情最是合适,这种不要本钱的买卖其实他还想多做几次,所以那些大族的家主必须死,死过之后换上来的新家主再养肥之后,他又可以做一笔这样的买卖。
贾草咽了咽唾沫,吃力地说道:“家主,咱们现在有了这么多粮草,那可以养上多少军队?”
贾瑜摆了摆手,显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现在还不知道渭南府的大营内是个什么情况,不过他打算奉行精兵政策,一万精兵良将和五万虾兵蟹将其实是一个概念,甚至于在这个冷兵器时代,一万精兵甚至于可以抵得上十万人。
贾草见他没有回答,便知趣的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现在他的性子越发稳重,知道家主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该问的刨根问底,不该问的只字不提,这个道理即便放在古代依旧管用,这是人的世界,所以如何与人相处,其实是大同小异的。
赖尚荣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见贾瑜心情不错,便疑惑地问道:“丘廷柏“
贾瑜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不用杀,他是个聪明人,很多事情他想得明白,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他不会去解释什么的,就算他去和那七家人说些什么,他们也不会听的,留着他对于咱们有更大的作用。”
说完这些,贾瑜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缓缓开口说道:“尚荣,去把那七人都砍了吧,他们没用了,然后把尸体给他们的家人送去,顺便告诉丘廷柏,让他老老实实呆在这里,我贾瑜保他加官进爵,富贵终生。”
赖尚荣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贾瑜又低声问道:“这些日子,那七家人没少派人来吧,弟兄们伤亡如何?”
贾草露出了一丝沉痛,寂然声音也有些沙哑,他惭愧地说道:“死了八个弟兄,重伤四个,轻伤十五。”
贾瑜听见这个数字,也没了说话的兴致,伤亡确实太大了,不过他没什么办法,该亮出獠牙的时候绝对不能手软,其实他也知道,在这条艰难的道路上,一定会有不小的伤亡,只是他对于这些贾姓族人似乎比之旁人更加的心软,这些人每死去一个,都是对他莫大的伤害。
这是个吃人的世界,没理由只允许自己算计他人,不允许他人反击自己。
人们总是习惯于将这世上的东西分成同类和异类,同类的牺牲就会让自己感到无比的不安,这就是人性,即便他努力做到心如磐石,很多事情,很多情绪也是免不了的。
不过他到底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悍将,对于死亡这种事情,看得很淡,只是片刻,他便从哀伤的情绪之中抽离出来,随即沉声吩咐道:“记下他们的名字,将他们的尸骨保存好,回京的时候,好好抚恤他们的家人。”
贾草似乎也恢复了过来,拱了拱手,恭敬应道:“是,属下记住了。”
话音刚落,他便退出了院子,隐隐约约听见哭泣和求饶之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对于眼前的这些,即便他拼命适应,依旧有几分陌生之感浮上心头,他有些怀疑,这是自己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吗?
他不明白,以前的自己或许有些迷茫,或许有些怯懦,可是绝对做不出如此视人命如草芥之事,或许这就是富贵的代价吧
粮草收到,人也杀了,锅也甩了,事情很是顺利的完成了,现在是时候该去完成最重要的一步了,这也是最艰难的一步。
屋内站着一个人,虎背熊腰,豹头猿臂,看起来几位强壮,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此人的神色无比兴奋,犹如一根定海神针,笔直地立于其中,很有气势。
贾瑜从屋外走进,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和缓的笑容,很是亲近。
“蛮子,怎么样,看起来你的武艺又长进了不少,这些日子有什么际遇,好好说说。”
李蛮子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讪笑道:“跟着福爷认识了个高手,托着福爷的脸子,跟他学了几日,现如今我已经可以将周身的气力收放自如了。”
贾瑜哈哈大笑。
“如此便好,就等你来了,接下来有的是战事任你驰骋,只问一句,君惧否?”
李蛮子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豪迈地笑道:“主公放心便是,在南边帮不上主公的差事,可是上阵杀敌,我李蛮子绝不给主公丢人。”
贾瑜也是狠狠地擂了他的胸口一拳,便不再多说,带着他往前厅走去。
此时此刻,前厅内站满了人手,纪严站在主座之旁,下头站着贾草和赖尚荣,剩下六十余卒分立两旁,身披着明晃晃地战甲,手持战刀,精神抖擞。
贾瑜一步步走向主座,李蛮子则跟在他的身后,待他坐好之后,李蛮子则站在纪严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