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他们家祖传的盐灶上,掌灶开火煮盐的,就是李长生本人。
也正因为李长生的“生病”,盐灶上从四天前天起,就已经停了火没开工了。
小作坊,一天不开火就一天没有进项,连带着梁老汉他们这些灶工也快跟着断活没了工钱。
也因此,梁老汉他作为灶上的老资格,才被推选出来前来探病了。
至于李独夫和李玉吉,则是据说家中出了变故,来投奔他娘家亲戚李长生的。
至于出了啥变故,没问清楚,估计李独夫的前身也没跟什么外人说。
再说了,据传说,外面这兵荒马乱的整天打仗,到底啥变故还真不好说。
下午两个懒汉在树荫底下半正事半闲聊的吹了一下午牛皮就又到夕阳西下的时分。
“你看,天边那片火烧云,真美啊,颜色美,形状也美。
你看,那几块合在一起,它像不像一套肯德基宅急送套餐?”
人胖不是没有原因的,经常饿,眼瞅两个饥饿难耐的人都心照不宣不开腔,到底是李独夫先挨不住了。
“确实,你还别说,确实挺像的,不过我觉得吧,更像是一顿……啊一群仙女在洗澡,你说是吧?”
两个从同学到朋友在一起都快二十年了的老男人,李长生和李独夫两人各自都是啥德行,早就心知肚明了,李长生根本就不接他这茬。
“我觉得吧,还是像炸鸡套餐。”
“像仙女更多一些。”
话题继续不下去了,两个人再次对视一下以后又都把眼神飘向了那片云彩,场面一度略有些尴尬。
不过尴尬不尴尬的李长生无所谓,反正他脸皮厚也是出了名的。
这个时候,比较的就是两个人的定力,谁定力更足脸皮更厚,谁就能取得胜利。
“晚上我做饭,你来给我外甥讲故事,我知道的故事倒是够多,可是不带颜色的故事我知道个屁啊!”
到底是体积大,消耗也快,李独夫还是没能熬过李长生的厚脸皮,率先败下阵来。
“成交!”
转头看着慢慢朝厨房走去的李独夫,李长生的脸上露出了得意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这人呐,就是逼出来的,你要不去逼一下,都不知道自己确实还就是个废物,哈哈哈哈!”
“那可不一定,也可能是刨宫产……”
刚到厨房门口的李独夫,听到李长生的话,转头幽怨的给李长生来了这么一句,就进厨房收拾饭菜去了。
独留李长生一个人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我这话是这意思吗?
这瓜皮脑回路咋这么清奇呢?
咋还一言不合就开上车了呢?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正经人家的脑回路啊?
到这时候,李长生才算是猛然想明白了,李玉吉那孩子脑回路为啥清奇呢,感情是他们老李家祖传的啊。
另外,李长生又想明白了其他一件不太相干的事情,难怪李独夫他爹为啥非要找个姓李的女婿。
就算是老一辈的封建思想老古董,老想着传宗接代的事情,可是老李他不是还有李独夫这么个儿子吗?
感情是问题出在这里了,老李也是感觉自己这个小号没练好,转头主攻自家大号去了吧?
月上柳梢,油灯昏黄。
三个男爷们凑活着吃完了晚饭,又到了李玉吉的睡前故事时间。
不过这次,作为交换条件,讲故事的人,变成了李长生。
李独夫说他不带颜色的故事不会讲,作为铁哥们,李长生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思量了半天,看着李玉吉期盼的目光,李长生终于开口了:
“想好了,小李子,你李摆摆我,就给你讲个拿手的压箱底好故事吧。
这个故事啊,主要说的是:公鸡、泻药、半年假!
下面,我就好好给你讲讲这个故事,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呢,就是你舅舅旺财。
话说啊,你舅舅小的时候呢,家里养了好几只大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