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的头发一丝不苟,举手投足之间一看就是大家闺秀,通事理的人。
事到临头,小九反而心里没那么纠结。
恭敬的行礼,开口说道,“老夫人,在下朱小九。”
“老身听说过将军的大名!”缪大亨的母亲微微侧身,不受这个礼,开口道,“白河沟都是仰仗将军,才能在乱世中过安生的日子!”
说着,她做了个手势,“请坐,老身给您泡茶!”
一壶茶,被哆嗦的侍女端上来,然后低着头匆匆的退下。像是见着大灰狼的小白兔,不怪人家的小心,小九还算是礼貌,他身后的人就差脸上写着老子眼睛能透视了。
一双双眼睛,在人家院里的女人身上,来回转悠,哈喇子都快淌出来了。
“将军来,何事?”缪大亨母亲,转动佛珠问道。
“那俺就实话实说了!”小九想想,沉声说道,“为您儿子的来,我们和他正在打仗!”
见老妇人勃然变色,小九又开口道,“老妇人,您放心,我不是要抓您的,也不是来祸害你家里的,我若是想那样,何必坐下来和您喝茶呢?”
缪大亨母亲面色微微有些好转,但是目光中还是有些惊慌。
“但是!”小九话锋一转,“现在来的是俺,客客气气的对您,换别人来,就未必了!”
“俺和俺哥的队伍占据了定远城,下一处就是滁州。您儿子带着几千官军和一万多流民,横在横山涧挡住我们的去路。”
“您也是有见识的人,这乱世中没道理讲的,不是他死就是我活。你儿子现在虽然占据地利,但是他可战之兵太少。只要不怕死人,俺们早晚攻上去。”
“到时候,您儿子就是脑袋搬家!”
老妇人的手有些抖,气息不稳。
“为了少做杀孽,俺厚着脸皮上门,想请您老劝劝。缪大亨是个大孝子,您的话他一定听,让他投降吧。俺保正绝对不会害他性命,只要他投降,一切好说!”
“阿弥托福!”老妇人开口说道,“老身一介女流!”
“老人家!”小九站在老妇人面前,打断她的话,“刚才俺说,乱世没有道理可讲的。你要是不写这信,不劝您儿子投降,我现在就走。”
“我走之后,半天之后还会有人来!”
“你这宅子里这么多女人,下场如何您老想不到吗?”
“抓您老和家里的女眷去两军阵前,当着缪大亨的面..........”
“这种事俺朱小九干不出来,可是有人能干出来!”
“老妇人,你儿子的生死,还有你全家上下的命,都在您手中,想想吧!”
说完,小九坐下,再也不去看那老妇人。
老妇人低头不语,浑身颤抖。
“您既然听说过俺的名声,也该知道俺不是滥杀之人,只要你儿子降了,缪家的一切都是还是缪家的,但若是不降。只怕一番凌辱之后,这世上就没有缪家了!”
说完,小九真相给自己一个嘴巴。
太不是东西了,自己真是太不是东西了。人家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罪不及妻儿老小。
自己现在干的这叫什么事?
可是又不得不干,若是老妇人不答应,说不得真得把家里的人都抓到阵地前去,让缪大亨看看。
自己对老妇人心善了,可是打起仗来死的却是自己的人。
乱世中,没道理讲。
乱世中,没他妈一个好人。
半晌之后,老妇人微微抬头,“将军要老身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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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马蹄声滑坡夜空。
小九带人会了山包下的营地,白天的时候缪大亨组织人冲了几次,想冲乱常胜军,可是丢下百十具尸体之后,明白打不过对方,继续龟缩起来。
“咋样?”朱重八迎了上来问道。
“写了!”小九点点头,“叫那两个俘虏过来一个,送信去!”
边上有人去喊人,朱重八楼住小九,“弟儿,你咋跟他娘说地?”
小九咧嘴笑笑,“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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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包上的营寨中,缪大亨正在组织敢死队。
他三十出头的年纪,身材干瘦但是眼神锐利,说话铿锵有声。
“夜战!”缪大亨看着手下的兄弟们,“不打退了那两头猪,咱们山包上撑了不多久,咱们本来就没啥粮食,而那两头猪,却有官军的粮仓!”
“大哥,下令吧!”
乱世中每个出色人物的身边,都会有一群好兄弟。
缪大亨话音落下,他的部下纷纷开口。
但就在他要说话的时候,有士卒来报。
“张宝回来了!”
张宝,就是被小九俘虏的两个俘虏之一,是缪大亨的结拜兄弟。
缪大亨赶紧出去,抱住张宝,“兄弟!”
“大哥!”
“你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