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刺上去,治病便立刻就成了要命…
她就亲眼见过一例。
“少夫人。”阿如看着她,紧张的唤了声。
齐悦收回神。
“用手,手,没了检查设备,我有手,我有经验,去感觉..”她喃喃说道,慢慢的在阿好的腹部探摸,终于停了下,“没事,没有肿大,就是这里..”
口中说着,手下利落的消毒点麻醉,伴着阿好娘的尖叫,齐悦将针筒刺了进去。
“灯。”齐悦喊道。
阿如浑身颤抖着将灯举过来,伴着阿好呻吟,那奇怪的针筒里出现鲜红的血…
“血!”阿如再忍不住喊出来。
“有血,有血,果然果然内脏破裂..…..”齐悦松了口气,没想到这完全依靠人不靠器械的状况下,一个小小的穿刺就让她身子僵硬了,她忍不住伸手抓头,“但是到底是肝肾胰胃肠单处损伤还是多处损伤,就只有开腹探查了....”
“阿如,把我方才找出来的白衣服一个剪开一个四四方方的口子,剩下的全都煮了,剪成小块,充作纱布,另外把那天的酒拿过来,还有,生个炭火….”她一一吩咐道。
阿如努力的记着,不停的点头。
“大婶,你去找灯,把所有能点的灯都点过来。”她转过头对阿好娘说道。
阿好的娘神情惊惧,已经说不出话来。
“您..您..真的是从阎王殿回来的..的鬼….鬼仙吗?”她瞪大眼结结巴巴握着胸口问道。
齐悦看着她愕然,哭笑不得。
“大婶,请快些。”她没法回答,只是说道。
阿好的娘哎哎两声带着几分慌乱转身奔出去了。
半瓶酒泡上了用纱布,半瓶酒烧热洒在床边,阿好已经被平放在床上。
“您要的热盐水..”阿如端着一盆水进来。
“再要一些用盐还有糖配成的水,比例就是一升水加两勺盐十勺糖,装到这个酒瓶里待用…..”齐悦将麻醉药吸入针筒,一面说道。
“是。”阿如点头说道,拿着那个酒瓶转身出去了。
阿好的娘一直站在一旁,秋桐院里所有的灯都找过来了,全部悬挂以及摆放在床边。
“少夫人…我是不是要死了…”阿好看着齐悦,虚弱的说道。
“不会,阿好,你别怕,你的肚子里破了洞,我给你打麻药,你睡一觉,我就给把它缝好了,就没事了。”齐悦笑道。
她的头脸都罩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眼睛里的笑意落在阿好眼里,她也露出虚弱的笑。
“好,少夫人,谢谢你。”她说道。
这话让齐悦的眼泪差点又涌出来。
“不用谢,来,我给你打麻药,有点疼哦,阿好勇敢些不怕。”她说道。
“恩,阿好不怕。”阿好喃喃说道。
“这是这是做什么?”阿好的娘看着那奇怪的工具刺入女儿的胳膊,只觉得大腿转筋,颤声问道。
齐悦打完针,看向她。
“大婶,一会儿手术,还请你先出去。”她说道。
“为什么?”阿好的娘一脸惊恐的问道,“我..我…”
“一是因为消毒不好,本身这里就不干净,所以少一个人就少一份感染,再说,你会害怕的..”齐悦看着她认真说道。
“我不怕,我不怕的,求求你让我看着,看着她,人死的时候,亲人不再身边,不渡上一口气,是走不到黄泉路要成为孤魂野鬼的…”阿好娘哭着跪在地上。
说到底还是不信任自己,齐悦苦笑一下,别说人家不信任了,就连她自己都不信自己,开腹是开腹,开腹之后呢,损伤到底哪种程度她都不知道,是切除还是修补?之后呢,能不能熬过感染关?
她重重的吐了口气。
“好,那你在这里,去我屋子里,找一件干净的衣裳穿上,再像我这样,蒙住头嘴。”齐悦说道,“还有,呆会儿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能干扰我。”
阿好娘慌乱的点头,擦着眼泪就出去了。
没有监护仪,没有助手,没有麻醉师,什么都没有。
齐悦站在床前,看着被白布里衣剪成的铺单下已经麻醉的阿好,在她身旁是用同样布包住头脸的阿如和阿好的娘,露出眼里满是惶恐惊惧。
“那么,我们开始吧。”齐悦深吸一口气说道,似乎在对阿如和阿好娘说,也是在给自己说。
说出这句话,她似乎又回到自己现代的医院手术室内,周围是精密的仪器,以及分工明确的助手护士,大家齐声应声开始吧。
手术刀划过腹膜,血渗出来,阿如和阿好娘同时发出惊呼,齐悦充耳未闻,她的动作稳健娴熟流畅,虽然因为缺少助手牵拉而有些忙乱,伴着切口的越来越大,阿好娘的尖叫声变声嘶哑的哭声,她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不能自制,最后噗通一声,晕倒在床前,阿如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都吓得抖得筛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