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兄弟的命是命,那他的就不是了?”齐悦气急失笑,这是什么逻辑啊?
“行了,人是我砍伤的,有什么大不了的,谁让你这个大夫这么神秘呢。”定西侯世子哼声打断了她的话,说着话,从腰里解下一个钱袋,啪嗒一声扔在元宝和阿如面前,“赏你的,拿着养伤吧。”
齐悦眼睛瞪的更大了。
这可真是在齐悦现代常听的那些官二代富二代欠扁做派啊,这就是阿如和阿好口中那个只是稍微有点顽劣,脾气稍微有点急的,其实人可好了的世子?这要是搁在现代围观的群众还不用板砖砸花他的脸!
万恶的旧社会啊,看看四周这些群众的神情,竟然更多的是感动感激。
“谢世子,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当事人家属阿如拉着元宝诚惶诚恐的叩头道谢,却是不敢接那个钱。
受害者元宝也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已经不再愤怒了,除了有点委屈,跟着姐姐低着头不说话了。
齐悦看着这个男人,真是无法言语表达心中的愤慨。
“这人快不行了!”忽的一个大嗓门喊起来。
是一直关注这伤者的千金堂大弟子。
这话让所有人都看向那伤者。
“江海,江海。”黑大汉以及定西侯世子都忙过去大声喊道。
“让开。”齐悦喊道,制止陡然围过来的人,撕拉一声就撕开了这伤者的上衣。
“表情淡漠,意志模糊…口唇苍白渐紫…心律加快肢端温度降低…外创性出血不止导致失血性休克….…”
齐悦转身从医药箱里翻出一包大弹性绷带。
“两条静脉通道….”齐悦看着手里那唯一的一条橡胶管,一咬牙用剪刀剪开了。
“阿如,起来,别在那哭哭啼啼的浪费时间,去熬我教给你的盐糖水..”她口中喊道,“给我备酒备炭火备水…”
阿如在地上咬唇,一狠心站起来,大声应声是。
“请带我去能烧水的地方,还要有糖和盐,再给我找一个瓶子,空的瓶子…”她大声说道。
满堂的学徒到此时才回过神,大家都看向大弟子。
师傅不在,他就是主心骨。
大弟子也是一脸震惊,面色纠结,看了看齐悦,他自己是大夫,虽然还没出师,已经能够撑起千金堂的半边天了,也接诊过无数病人,对于齐悦的方式完全的陌生,但他看着齐悦此时的神情,那种神情很是熟悉,那是师傅在接诊病人时会有的神情,自信淡然一切尽在掌握中,他又看了看一旁坐着的元宝,最终一咬牙摆手。
反正这大夫是他们找来的,出了事跟千金堂无关,就当看了场闹剧,最多晦气点当个证人走趟官府什么的。
“跟我来。”一个学徒立刻说道。
其他的学徒们也都像无头苍蝇一般跑开了。
这个伤者的伤口大多集中在右臂以及前胸。
“帮我抬起他。”齐悦喊道。
伴着一声喊,那黑大汉等人立刻上前,将伤者平平的抬起来,看着齐悦动作利索的用大大小小的白布开始包裹伤者。
“这止不住的,不是说缝起来吗?”黑大汉喊道。
“他休克了,先要抗休克。”齐悦百忙之中答道,一面开始压住血管。
不多时阿如捧着一个酒瓶跑过来。
“冷水里冰好了。”她喊道,“我还在熬着。”
齐悦在指压止血,冲她点头。
“还在那个胶皮手套上,铰下一块,包住瓶口,再把针管扎上去,接上这个胶皮管…”她说道。
“我…我来吗?”阿如一脸惊慌,捧着酒瓶有些发抖,“我不行的…”
“阿如,你行的,你见过我怎么做的。”齐悦冲她喊道,鼓励的点头。
阿如咬着下唇咽了口口水,重重的点头,转身站到药箱一旁摆开的工具前。
“先消毒..”齐悦提醒她。
阿如点点头,用颤抖的手拿起剪刀,学着齐悦的样子放入一旁的盛酒的盆子里,然后拿出封闭袋里装的一个手套,这个手套已经不能叫做手套了,被剪成片了,她笨拙的从上再次剪下一个圆….
“做好了。”她捧着这个简陋的点滴器给齐悦看,神情忐忑不安。
“很好。”齐悦点点头,扎针阿如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了了….
她扭着头四下看。
“那个,姓胡的。”她喊道。
一直站在人群里的胡三被喊的一愣。
“你过来,给我按着。”齐悦冲他摆摆头。
“我?”胡三瞪大眼,同样不可置信。
“你惹的麻烦,难道想一点也不管吗?”齐悦瞪眼喝道。
胡三只觉得浑身哆嗦,噗通竟然跪下了。
“你干嘛?”齐悦吓了一跳。
“多谢娘子抬爱!”他重重叩头说道。
齐悦莫名其妙,什么跟什么啊。
“你快点。”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