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上来时,阿如努力的将屋子里的炭火烧的旺一些,阿好则和齐悦合力抬来热水。
这边只有她们三个女子,大家为了避嫌天色暗的时候便没人过来了,她们也不好意思去找这些劳累的兵卫帮忙,所以凡事就要亲历亲为了。
洗过澡,阿如帮齐悦擦头发,阿好铺好床,站在门边,不时的向外张望。
“别站在门边,有风。”阿如说道。
阿好哦了声关上门。
“怎么世子爷今天还没来?”她说道。
齐悦被她说的也忍不住看了眼外边。
“世子爷忙着呢。”阿如忙说道。
齐悦回头看她哼了声。
“真是自家人向着自家人,往日跟我多么亲,一见到世子爷,他就排第一位了。”她说道,“我还没说什么呢,你看你护着。”
阿如被她说的笑。
“我护着谁啊,还不是护着你,怕你这小心眼担心生气。”她也毫不客气的哼声说道。
“我小心眼,哈,这天下没有比我更心宽的人了。”齐悦哼声甩头说道。
“心宽体胖?”阿好眨着眼插话说道。
“喂喂,诅咒一个女人胖可是结仇的。”
屋子里的笑闹声响起,透过破旧漏风的门传入夜色里。
常云成停下脚步。
“将军,有什么异常?”
立刻有四五个兵卫凑够来,警惕的环视四周,一面低声问道。
北风中,女子的笑声一闪而过。
常云成觉得自己已经出现幻听了。
他看了眼百步之外的院落。
明明那么近,怎么见一面就那么难呢?
“将军,您辛苦了,您还是回去歇息,这些巡防有我们在,我们保证严防死守..”
一旁的巡防队伍大声说道。
这是第三次出来被撞到了…
不管他换了多少路线…
耳边的人声还在喋喋不休,常云成叹口气,嗯了声。
“你们做得很好。”他说道,冲这些兵丁们含笑点头,“辛苦了。”
“不辛苦!”兵丁们一个个激动的喊道,挺直了胸膛。
“好,都是好样的,我的好酒给你们留一坛子。”常云成说道,笑了笑转身走开了。
兵丁们大声的道谢目送常云成离开。
屋子里的油灯跳动两下灭了,齐悦吐了口气,翻身面向外,看着黑黑的夜色闭上了眼。
简单的早饭吃过,齐悦就奔向伤兵营。
她没有药,再者救治伤员对于这些有几十年经验的军医来说更熟练,再者大晚上的在这里的确不方便,军医们伤兵们都不习惯,齐悦便没有主动要求排班值夜什么的,每天都是固定来的固定的走,她照看伤兵,其他军医也不说什么,当然其他军医对她的说话也不在意,双方颇有些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的感觉。
军医们虽然不说,但都在猜测这女人还能坚持多久。
“难不成非要在这里等她男人回来?”有人嘀咕道,“这里又不是她的家,要等也该去卫城等。”
齐悦奔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救治的那个伤兵被人抬起来。
“喂你们干什么?”她忙问道,一面跑过去。
“他死了。”一个军医说道。
齐悦已经站过。
“他没死,他只是心脏骤停。”她说道。
说这话就让人放下门板,跪下来开始心脏按压。
四周的人军医对她的行动没有什么阻止,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摇摇头。
一下两下三下…
时间一点点过去,伤者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乔明华在门口看着,看着那个女人最终颓然坐在地上。
希望,奇迹,如果真能那么容易就能见到,这人世还能称之为人世吗?那是蓬莱仙境吧。
他摆摆手,辅兵们领会,上前再次抬起伤兵盖住头脸走开了。
“齐娘子,回去吧。”乔明华走过去说道。
齐悦从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站起来。
“阿如,查房。”她说道,迈步向另一个伤者走去。
阿如应声是紧紧跟上。
乔明华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走开了。
而此时的由南通往西北的大路上,一个车队正热闹的停靠在大路边的茶棚。
这些不下十几人的队伍涌进来,让茶棚的老板高兴不已。
“要热汤热饼子..”涌进来的人大声说道。
老板大声的应是,一面要忙碌一面催着面前一个客人。
“我说你吃完了没?”他说道。
原本是一句很普通的话但却让这客人急了。
“干什么?赶我走啊,我没给钱吗?”他喊道。
这是一个瘦小的老头,花白的须发有些凌乱。
“欺负人啊?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贼老天欺负人,你也欺负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