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
“小姐,你如今在京城,想来就来看看。”胖太监说道。
陈氏笑了笑,点点头。
是,她还要来,一定要来,直到能安心闭上眼。
回到家,齐悦见到阿如回来了。
“周大人没有住在牢房,被那里管事的大人接出来了。”阿如高兴的说道。
这真是个好消息,齐悦松口气。
“世子爷没在。”阿如又说道,“只是留了话让娘子你放心。”
为了让她放心,他便一个人忙去了吧。
齐悦嗯了声,手枕着下巴看着烛光出神。
阿如和阿好不敢打扰她,轻手轻脚的收拾铺床。
一夜无话。
第二日齐悦要去看陈氏时,陈氏已经出门了。
“这么早?”她惊讶的问道,同时又叹口气。
每个人都在奔忙,为了这件事也牵涉了这么多人。
固有的习惯本来就不好改,自己想当然的凭着一时冲动做的这件事,是错了吧。
如果这次边境战事大胜到好说,自己这个可以被认为是锦上添花,纵然有人质疑不满,也被认为是无伤大雅的事,但偏偏这次边境战事损失惨重,那么这时候任何一件事都有可能被揪出来,更何况是自己这个与以往习惯都不同的事。
回想以前,元宝被常云成砍伤手臂,再到跟王庆春的纠缠,刘普成受伤,自己受伤,周姨娘利用的那一家人挑起民愤等等一系列事,都是因为自己与众不同的救治。
强硬的,急躁的,迫切的,不想融入不想改变,唯恐自己不再是自己。
以前跌跌撞撞的再加上毕竟是小范围的医疗之事最终圆满解决,但这次碰触的却不是那小小的永庆府之地,也不再是简单的医疗之事。
齐悦轻轻叹口气。
错了吗?
她的眼前浮现乔明华冷漠的神情,浮现满屋子哀伤绝望的伤兵,浮现战场上那哀嚎翻滚的兵士。
没错,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样做。
没错,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样强硬的急躁的这样做。
她永远做不到的是看着伤者病者在面前哀嚎痛苦而犹豫不决。
安神定志,誓愿普救含灵之苦。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这一场人生,她就这样活了!
这次的事,最终因为自己而起,那么她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
她已经让乔明华看到了希望,让千金堂的弟子们潜移默化这么久,她不过是一个人,短暂的一眨眼的人生,而乔明华以及那些弟子们才是未来才是希望。
这就足够了。
坐在一旁的阿好看着齐悦变幻的神色,很是不安。
马车碾到了石子晃动,齐悦回过神来。
“到了吗?”她问道,掀起车帘看外边。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欢声笑语。
“师父说是在醉霄楼。”胡三在外说道。
“他能找什么人,别乱花钱被人骗。”齐悦皱眉说道。
早上找陈氏没找到,去找刘普成也没找到,胡三说刘普成去找人打听帮忙了。
“师父,你忘了,师父的师父原来是太医呢,他不是还有个师弟在太医院当官?”胡三提醒道。
不说这个倒罢,说这个齐悦越发皱眉。
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刘普成师弟太医,虽然短短两三次见面,但一看就是个笑面虎,背后捅刀子的阴人。
想必刘普成也知道,要不然怎么从来不提这个师弟。
如今刘普成竟然去找他了,这不是送上门让人踩吗?
“师父,到了。”胡三喊道。
马车停在一间酒楼前,这间酒楼气势恢弘,进出的人衣着华贵。
齐悦抬脚要进去,听得身后有苍老的声音唤她,她回过头,不由满脸惊喜。
“安大夫!”她忍不住快步接过去,看着从马车上掀帘而笑的安老大夫。
“去陈夫人家找你,说你出来了。”安老大夫说道,被两个小厮搀扶在轮椅上坐好。
“正好你来了,我们进去坐着说。”齐悦说道。
这边胡三已经问清刘普成定的房间了,高兴在前边引路。
“我都听说了,你不要急。”安老大夫一边走一边说道。
齐悦点点头,才要说话,就听到已经走近的屋子里传来男人的大声。
“…..你说说你惹的什么事!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师父的徒弟?我都嫌丢人!你给我跪下!把师父留给你的那些东西都给我还回来!”
这句话传出来,齐悦眉头皱起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胡三顿时急了,还有谁比他更知道刘普成在齐悦心中的地位,还有谁比他更知道齐悦是怎么样护犊子的人。
管他里面是什么人,哪怕是刘普成的爹,他也得进去护住。
胡三毫不犹豫的抬脚就踹门。
“师父,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