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早。
一辆马车当先冲过来,车夫顺手没好气的将鞭子甩下来。
“你个狗娘养的磨磨蹭蹭什么时候才开门!耽误了老子的大事,你担得起吗?”他骂道。
李桐躲避不及,被抽在肩头。
“大胆,哪里来的狂徒,这是我们李大人…”一个小兵看不过去气急喊道。
那车夫却丝毫不怕,还啐了口。
“李大人?打的就是你!别说你一个守城门的李大人,就是你们五成兵马司的霍大人,见了我家这马车也得避让三分!”车夫骂道。
他的话音未落,就有一物迎面砸来,车夫躲避不及正中面部,顿时腥臭无比。
原来是一团马粪。
“我操你姥姥。”同时又有人骂道,“给我滚下来给李大人叩头!”
车夫又是怒又是惊,胡乱的用袖子擦脸,这才看到冲过来几人,迎头的是一个锦衣玉袍的公子,身后跟着四个小厮,其中一个手里还举着马粪。
“反了反了!没看到这是谁家的马车..”车夫尖声喊道。
话音未落那小厮又一扬手。
车夫矮身躲避,噗的一声,马粪砸在车身上。
看这边人多势众又气势汹汹,车夫大丈夫能屈能伸审时度势一扬鞭催马就冲过去。
“孙子,你们等着!”他扔下一句人车跑远了。
范艺林没料到这小子竟然跑的这么快,气呼呼的赶着要去追,被李桐忙拦住。
“你跟一个车夫置什么气。”他笑道。
“是啊是啊,那可是都御史武家的马车。”一个小兵面色担忧的说道。
“狗仗人势,小爷我就看不顺眼这个。”范艺林骂道。
你老不是也一直是如此吗?
四周的人心里复议,但不敢说出来。
范艺林气呼呼的在一旁的凉棚里坐下来。
李桐神情淡然,给他倒了杯茶。
“你就不生气?”范艺林气道。
“我不生气,我做了错事,陛下要罚我。”李桐说道。
意思就是说,陛下叫我来受气,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范艺林吐了口气。
“你别担心,齐娘子回来了,那些鸡飞狗跳折腾的家伙们很快就消停了,陛下一定会..”他说道。
话没说完,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街上上涌来。
呼啦啦的七八个身穿差服的男人就站过来,目光凶凶的扫来扫去。
“谁是李桐?”为首的一个黑脸男人喊道,将手里的锁链抖的哗啦啦响。
又出事了?
小兵们顿时站开。
“我是。”李桐说道。
“带走!”那男人便一摆手喊道。
七八个人立刻围起来,范艺林跳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他喊道,“你们好大胆..”
“这位小爷,有人告城守官李桐私自盘查,索要钱财,我们是奉命拿他回去问话,你最好别阻碍我们办差。”为首的大汉喊道。
范艺林还没跳脚,旁边又传来人说话。
“我说范艺林,你这么急吼吼的跳出来说话,是为了什么?”
范艺林等人看去,见是一个年轻公子一摇三晃的走过来,身后拥簇着七八个家仆。
“糟了,这是前几日那个被李大人拦下盘查的刑部左侍郎韩家的公子。”小兵们认出来了,面色再次变的难看,纷纷再次退后。
真是要了命了,也不知道这李桐是天生背运呢还是人家故意寻他的不自在,守城门这短短时日,充分证明了痛打落水狗的那句话,手下小兵不把他放在眼里,过城门惹事的也天天都有。
“说,是不是你们两个勾结在一起的?我那被李桐夺去的祖传的玉佩是不是也有你的份?”韩家公子大声喊道。
范艺林啐了一口。
“姓韩的,你什么德行,还祖传的玉佩,你丫的能有块石头带就不错了!”他骂道。
韩家公子被骂的脸黑,要是搁在往日,他对这个范艺林要退避三分,但今日不同往日了!
韩家公子毫不客气的也啐了口。
“来人,带走,有没有的衙门里走一圈问问话不就知道了。”他摆手说道。
场面顿时乱了起来,范艺林的小厮虽然少但随主子的性子不怕惹事,死命的将范艺林和李桐围住,跟那七八个差役拉扯。
这些差役到底是差役,也知道范艺林和李桐是什么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嘴上喊的凶,并不敢真的下狠手,一时间场面有些僵持,城门这边已经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货郎小贩肩挑手提的齐齐的围过来。
看到这么多人还拿不下一个李桐,韩家公子便急了。
“小王八蛋,我看你是敬酒不吃罚酒..”他骂道,撸起袖子就要亲自冲上来,此时外边一阵急促马蹄伴着啪啪的鞭子开路的响声,冲进来七八个人。
看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