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臭扑面而来,李玠却眼也不眨。
他后退一步,声音阴翳:“溃肠散,三日之内从肺部开始溃烂,皇侄,本王找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才找到最合适的毒药。”
李玠冷笑一声,毫不掩饰森然恶意和恨意,紫色华贵袖袍之下清瘦骨骼甚至在隐隐发抖,他舌根处泛起血腥味又被他死死压下去:“滋味如何?想必十七年前那穿肺一剑冤有头债有主。”
李成浑身无力,他被病痛折腾得死去活来,无法忍受的剧痛从肺部开始牵连至五脏六腑,接着是四肢百骸,剧烈的咳嗽一声接着一声,所有奴婢和近侍被遣出之后再也没有回来,他甚至不能自主翻身,周遭的粘稠和翻涌的绞痛让他每呼吸一次都像是被凌迟。
他口齿含混,满嘴血腥和铁锈味,几乎是从喉咙中发出的滔天怨诡:“你不得……好死……唔……”
李玠压住咳意,冷漠:“你会比本王先下去,在此之前最好交出那一半虎符。”
李成听见这一句突然诡异一笑,咧开嘴露出因为药物腐蚀烂得七七八八的牙齿,语调中有种模糊不清的兴奋和恶毒:“就算……掘地三尺,你也……早……不……”
他话还未说完突然双目瞪圆,不成人样的那张脸露出看见什么恐怖东西的惊骇。
只在李成的角度看见一张温柔到令人汗毛倒竖的清雅脸庞。
冷风吹熄了殿中唯一的一盏烛火,黑暗掩住了那张恐怖脸的所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