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干净,真的许久不见了,领头舞女心下惆怅,有那么一瞬间想起来自己两三年前的样子,再看秦照照的时候目光不自觉带了怜悯。
这城主府永远有人进来,永远有人在染缸里死去活来。
就那么一瞬间的迟疑她警告斜了一眼旁边想说话的另一个舞女一眼。
那舞女刚要说这人有点面生收到这一眼就咬了咬唇,把差点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还是不要惹月柳为好。
秦照照僵在原地,默默在她们注视下后退了一步,哭丧着脸不动了。
她在嬉笑中缩胳膊缩着头被推到一张椅子,还没等第一个人下手就死死闭了眼睛。
她这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逗乐了不少人,又是一片哄笑。
秦照照:生无可恋。
一直到宴会开始秦照照都没找到机会溜出去,她忍了又忍还是元参苦口婆心的叮嘱生了效。
见机行事。
只能等这舞跳完了在想办法,穿着这身衣服太容易被注意了,单独在城主府里逛还容易迷路。
秦照照深吸一口气带大红色面纱,挤出一个笑容一步三晃跟在了那队舞女最后。
跳舞这玩意儿,不难吧?
秦照照无比庆幸从长岭刚刚回到秦家的时候赶鸭子架被逼着学了四五年,好歹简单的东西没忘。
她想到秦家情绪又有些低落,转移注意力打起精神观察周边环境。
这座城主府无比奢华,秦照照暗自咂舌想着付屠到底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又觉得仅仅是百姓那里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真金白银。
亭台楼阁水榭一样不少,假山真花绿植流水,其中一座假山竟然大喇喇放着朵重瓣金莲,栩栩如生。
不停有下人从她们身边经过,手都端着盘子,秦照照扫了一眼,各色珍馐野味精致糕点摆放在莹白瓷碟中,色泽诱人。
这条通往迎客殿的长长蜿蜒石子路旁是不同品种名贵怒放春花,生机盎然。
天高皇帝远,更何况这地方都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皇帝管。
秦照照幽幽叹了口气,想起来清贫的清水村和城门口乞讨的人心里五味杂陈。
她快步跟前面的舞女,视线规规矩矩落在对方旋开的裙角,发现面绣着灵动蝴蝶,走动间裙裾飞扬,那些蝴蝶图案便展翅欲飞,栩栩如生。
迎客殿。
这大殿修的就像是缩小版的朝堂,主位后的墙壁是整块壁画。下面台阶足有两人高,平缓而,台阶铺着黄褐色的皮毛毯,两边站着露腰露肩脚挂着银色手镯的侍女,一眼望过去像是片片香风彩云。
殿中有人在吹箫抚琴击鼓,乐器声音靡靡,钻进人耳朵里一股粘腻的触感,似乎就有香肩半露美人顺着乐声在耳边吐气如兰,半边身子酥麻又颤栗。
付屠半卧在首,眼神露骨放肆胶着在殿打扮露骨妆容夸张的歌女身,咂了咂舌跟着摇头晃脑十分满意。
他四十来岁年纪,眼下因为过度纵欲和荒唐生活生出很重的青黑色眼袋。身材中等偏胖,坐在高座像只充满气的癞蛤蟆,四肢短小且头大,眼珠子外凸,眼白多。
下首两排低矮桌子一直摆到大门口,坐满了付屠的左膀右臂,他们其中有盯着跳舞的舞女举杯吃菜的,也有左拥右抱对身边美人下其手的,着装都非富即贵。身后是点亮的冷色灯火,将整个大殿照得如同白昼。
露出的开阔场地赤脚舞女踩着鼓点翩翩起舞,眼神勾魂魅惑,高束发髻露出光洁额头,额头是连接的幽紫色配饰,千篇一律露腰露肩,半遮不遮轻薄纱衣。
酒肉池林,琴声**不绝。
“好!好!今儿都有赏!”
付屠激动得连连拍手,视线就没有从为首那个小麦色皮肉胸前大敞的美人身挪开过。他一开心下面不少根本没看歌舞的人赶紧跟着附和,一时间殿中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跳得真好。”
“可不是吗,这回城主挑的人各个细腰长腿。”
“来来来我敬城主大人一杯。”
……
付屠在赞美声中愈发飘飘欲仙,喝了酒后的脸色涨红,他像是想到什么,挥了挥手让这批美人儿下去,侧头大着舌头语调含混问一边雪衣不染尘埃的年轻公子:“怎么样,大人可有看得的?”
太嘈杂了,根本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见自己声音,于是付屠还特意加大了音量。
见没有回应,他目不转睛盯着对方那张美如画的脸,毫不顾忌色眯眯:“我们这儿不比正经地方姑娘,一个个都是尤物,别看这冰清玉洁样子,私下里功夫可好着,啧……”
他话里暗示意味浓重又下流,目光好歹换了个位置,只不过同样不怀好意。
要不是那人提醒他来人动不得他还真想大着胆子试试,美人身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是这样等级的美人。
瞧瞧那一身皮相,顶尖货色。
叶池抱着长刀立在姒郁身后,被阵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