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找出一个,唯一一个喜欢的花灯。
说起来在北珏根本就没有花灯节。
她牵着姒郁凑到一堆人里,发现里面有人在现场作画。
在简陋木桌白色绸纸铺开,手艺人拿着很细的毛笔往添色,一笔一画认真专注。
画得是轮廓初显的树枝和鸟,鸟的尾巴偏长,在歪头梳理珍惜羽毛,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很多人围在外边看,不时有惊叹的称赞声和鼓掌的声音。
秦照照目不转睛看着,突然回头问:“姒郁,你会画画吗?”
她想了解得更多一些,所有关于他的事情。
姒郁摇头。
诶?这么干脆?
秦照照还从来没有发现过姒郁不会的东西——在她印象里对方基本无所不能,甚至下厨。
她默默记下来,看了一圈摊子的花灯没发现喜欢的,就走向下一个。
她走马观花,只是轻飘飘一个接一个扫一眼,有的甚至没走近瞧,不像是认真挑花灯倒像是随便走走。
不过跟在后面的姒郁知道不是。
他的小夫人挑东西看眼缘——这东西很玄乎,一开始姒郁就觉得一两秒能决定什么,对他来说……不说也罢。
但秦照照就是有那种在眼花缭乱里一眼找出自己最喜欢最想要东西的能力,而且丝毫不拖泥带水永不后悔。
是的,永不后悔。
姒郁低低一笑,安安静静跟着对方,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
旁边有跟着爹娘出门瞧热闹的孩童,牵着娘的衣角,愣愣抬头,清澈眼瞳里露出不加掩饰的惊艳,他呆呆:“阿娘,我见着神仙了。”
姒郁听见了,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垂头,指尖一动。
一颗金珠子悄无声息滑落在了孩子口袋里。
秦照照最后欢欢喜喜捧了个面画着小画舫的花灯,那画舫画的精致又细腻,窗和人都惟妙惟肖,靠着的江仿佛真的有水在流动。
她远远看见就觉得就是它了,拉着姒郁兴冲冲付了钱,爱不释手从左到右转了好几圈。
裘五出现在姒郁身边,收了嬉皮笑脸模样凝重:“公子,付屠那里……”
总不能把人弄死了,毕竟他们还要从他口里知道闻子簌和东胡联系的那条线。
想问出点什么势必要动刑,但付屠那家伙太弱了,往日他们手里的叛徒或者刺客好歹身有些功夫能扛一扛,这个窝囊废一鞭子抽下去八成就没气儿。
不过他们还没动手姒郁的就清晰传达了自己的意思:不要用刑。
鬼羽卫折腾人的手段层出不穷,送进地牢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嘴里能吐的东西都吐得一干二净,包括昨儿晚吃的东西。
这事儿一出裘字首的暗卫都深深察觉到自己的无用,在临时牢狱前相顾沉默。
秦照照拎着那盏灯,眯着眼睛看见姒郁身边的暗卫,随口问了一句:“你要去做什么?”
姒郁歪头思索,突然:“阿照要和我一道去审付屠吗?”
“审”这个字瞬间让秦照照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遍地碎尸模糊肉块,筋骨寸断的人匍匐在地,一张嘴满口血,吐出几颗断牙。
秦照照胸口一阵反胃,恶心的感觉顺着胃里蔓延至口腔。
她使劲往下压了压,看着姒郁的眼睛,尽量保持声音正常不露出异状,实则手指已经掐破了掌心:“好啊。”
他主动要向她展示的,她从来没有了解的,和温柔皮囊不太相符的,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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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的……我真的真的很给力了啊啊啊啊(疯狂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