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照照给裘五说话的机会,瞟了他一眼。
裘五飞了个媚眼,正正好给转过来要下马的裘七看见,秦照照隐约觉得裘七表情差点没绷住,额间都绷得紧紧的,下一秒就要抽出腰间长剑来跟他决一死战。
秦照照目光同情,好整以暇等着裘五说话。
裘五转回来,幽怨:“村子里都说您是断袖,公子去抓奸夫了。”
秦照照口水差点没给自己呛到,“断袖”和“奸夫”这两个词太有冲击力,让她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天一盆黑水从头淋下,淋的秦照照措手不及,她脑子一懵。
裘五刚想再说一遍就迅速侧头,刀柄挨着他的脸飞了出去,掉在地。
他看向马车的方向,整了整头发眼底戏谑。
村民静了静,目光惊恐,三两秒的功夫就你推我我推你散了个一干二净。
刀柄是忍无可忍的裘七扔的,他沉声:“夫人不必理会,公子是去……”
他停了停,像是在斟酌词句,最后面部突然一抽搐,觉得自己没事为什么要跟裘五那个傻缺争论还被激得一时冲动开口,不过已经话说出口了,他委婉:“是去见情敌了。”
裘五摸了摸脑袋“啧”了一声,觉得这说法不如他的好。
秦照照僵硬转头,目光落在一边不知道为什么还没走的大桂婶身。
大桂婶冲她嘿嘿一笑,解释:“这不介绍了那么多秦大人都没有看得的闺女,后来县太爷府居然藏了个小生,没几天就传成这样了。”
秦照照:“……”
她抵了抵太阳穴,对流言传播的速度和可怕程度有了新的认识,愤懑:“那是个女的。”
约莫一炷香之前,姒郁从马车下来,刚一踩在地就听见路边挎着篮子的老太太和自己小姐妹大娘窃窃私语。本来这是一件小事,不过老奶奶显然很热情,见到个外乡人就想说说自家村子里的稀奇事,于是冲衣着华丽的公子招招手。
裘七眼睁睁看着自家公子脚步一转从善如流过去了,眉心狠狠一跳。
姒郁心情很好站定,和另外两人围成一个小圈,弯腰侧耳倾听。
场面无比和谐,直到裘七听见对方说话的内容。
老太太估计还有老花眼,看不太清,笑眯眯用手捂住嘴:“诶,我们这里有个县太爷,长得一表人才,断案也神了,前几日大黄家里谷子被偷就是他找到的贼。”
姒郁笑了笑,没说话。
另一个大娘:“可不是吗,我家的闺女在县太爷门板趴了好几日,回来就说要她爹给她提亲。”
裘七紧张注视自己公子,对方听得很认真,温柔眼眸眼也不眨注视那两老太太。
“不过啊,我听说,”第一个开口的老太太拉拉小姐妹的衣角,神神秘秘,“这些个闺女每一个成功的,据说县太爷心已经有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裘七差点没把手里剑碎玉扣下来。
裘五脚一滑。
如花似玉大姑娘本人眉梢轻挑,还是在笑,笑意散漫轻浅。
这话另一个就不同意了,她冲身边听众摆摆手,让他靠近些。
姒郁听话俯身。
“不对不对,昨儿我听大桂婶说她家女儿金叶不见了,去县太爷府没见着人,倒是在后院见着个男娃娃。”
“砰”
路边凭空飞起一块石子,重重砸在地。
姒郁直起身子,捋了捋袖口,退了两步,唇边笑意一滞。
“诶,这是哪儿来的?”大娘左右看了眼,还是八卦之情占了风,搓手:“然后呢?”
裘五听见裘七从那马差点摔下来又堪堪保持平衡的声音,暗暗幸灾乐祸。
老太太意犹未尽:“确实是个细皮嫩肉的少年。”
这话一说完她就觉得身边划过一阵阴风,使劲搓了搓手臂,疑惑:“咋突然变冷了?”
大娘摇摇头,抱紧胳膊,一转眼身边那个外乡人就不见了。
裘五也从马车顶被掀了出去,和扒住车底的裘七面面相觑。
裘七咬牙:“腿拿开,不拿开我就动手了。”
裘五轻蔑:“不,你打得过我?”
裘七: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他一拳揍了过去。
秦照照绝望了,不抱希望解释:“那是个女的,女的懂吗?”
大桂婶面露犹豫,金叶在她耳边耳语。
她一惊,这回更惶恐了,居然跟裘五那个奇人搭了同一个脑回路,举起手和裘五异口同声:“女的,女的更不行了。”
裘七和秦照照:呆滞。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秦照照,她救回来的那个血人情况实在不太好,如果能带走的话自然最好,带不走只能留在这里让毕叔帮忙看看。
她和裘七裘五踏入县太爷府后院的时候姒郁立在榻边已经好一会儿了,他按了按额角,听见动静喊了声“阿照”。
秦照照又走了几步,停住,和他一样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