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二章 只要胆子大夫君在榻下  美人夫君是黑心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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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长出这样的毛茬一样矮小植物已经很稀奇了。

秦照照勒了嘞缰绳“吁”一声停下来,控制好马后似笑非笑超前边喊了一声:“差不多了吧,离城门这么远了。”

裘五调转马头,在原地来回绕了几步纵身下马,腰间空无一物,

他没有佩剑。

秦照照注意到了,踩着马蹬翻身下马,站稳后拍了拍手:“有事?”

杜觉不可能住在这条路。

刚那个分叉口一条是从城内迁出来的少数百姓落脚的地方,一条是直接通往长岭边界驻军的。

裘五带着秦照照走了后一条。

这地方空旷又少有人至,可能是出于对裘五前世的信任也可能是好奇裘五到底想做什么,总之秦照照没出声。

裘五站在离秦照照不远不近的地方,突然伸手摘下了脸黑色面巾。

一张清朗且线条明晰的脸出现在秦照照视线里,右眼眼皮是很深的伤疤印迹,毫厘之差可能伤到的就是眼睛,她愣了一下。

这是除了叶池以外第一个在秦照照面前露正脸的明卫。

裘五那张脸说不清是复杂还是别的什么,他深深看了秦照照一眼,开口:“叶首领让属下姑且一试,试一试也无妨。”

秦照照挽了挽过长的袖子,找了块干净地儿石头随便拍了拍不拘小节坐下来,做好以后冲裘五招招手,没生气声音正常:“坐下来说?”

她想缓解一下这种紧张氛围的想法已经摆在脸了,裘五沉默了片刻依言坐下。

这时候还记得不要靠太近,谨慎停在三步之外。

秦照照刚要伸出去拍他肩的手顿时收了回来,她清咳一声努力让表情和颜悦色:“好了,你说吧,叶池让你干什么。”

干什么不能在府里吗,非得把人骗出来。

跟他主子行事作风一个样。

秦照照在心里无声吐槽。

裘五将从脸揭下来的黑布拿在手抛了抛,视线落在远处蓝白色天空,顿了顿眉间压抑:“你知道公子打过很多场仗吗?”

其实他比秦照照还大个几岁,没有那种刻意掩饰的嬉闹以后声音有种很特别的沉淀感。

秦照照安静下来:“八场。”

有记载的是八场,而且战无不胜。

似乎看出秦照照心中所想,裘五的声音变得很低,眼睛满含冷寂,他陷入了某种触之即痛的回忆,说出口的时候每一个字都干涩:

“其实大大小小不止八场。”

“不是每一场仗都像京城里传的那样容易,无论胜败都意味着绝望,悲痛和死亡。”

“打仗这个词,本来就代表着无可预料。”

秦照照静静看着他。

裘五哑声:“四年前,那时候公子,”他停了一停,似乎不太适应这个称呼,“王爷将一切事情处理好回到京城,那时候东胡兵力强于北珏,打得虽艰难我们却占风。”

他苦笑一声,接着:“眼见着胜利触手可及,但一个月内形势逆转,当初的七名将死了三个,整整一万精锐全军覆没。”

秦照照心尖一颤,一不留神把地枯草连根拔起。

荣安王手下七名将带兵打仗都是顶尖,一下折进去一半惨烈程度可想而知。

一万这个庞大数字直接重创北珏军队。

裘五说话的时候在轻微的发抖:“王爷在四天之内顶着无数双虎视眈眈的眼睛从京城佛寺至边关长岭,力挽狂澜守住那十五城。”

“那一仗,敌军将领,薛明茶。”

“我是主将。”

他说的轻描淡写一言以括但秦照照似乎可以想象,每一个字后边都是刀尖泣血沉痛和冤魂,午夜梦回深烙心间的悔意就会成片滋长,直到彻底摧毁他已经折下去的脊梁。

那是隐在皮肉骨血中的无数根尖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一齐冒出头,将五脏六腑扎得满是狰狞血洞。

一将功成万骨枯。

秦照照盯着他眼皮显眼的疤痕,问:“为什么会输?”

为什么?

裘五的眼里闪过茫然,他抹了把眼睛,察觉到一片冰凉。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也在想。

“副将叫阮镜竹,他将布防图给了薛明茶。”

这一句裘五说出口的时候竟然觉得轻松,四年来死死压在胸口的那种尖刻的情感和永远不认为对方会背叛的执念随着轻飘飘一句话尘埃落定。

他不敢再穿盔甲,不敢再战场,永远不敢再领兵。

不是不想,是没有办法。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秦照照的脸隐在暗处,明丽也遮了下去。

裘五伸手去摸眼皮的伤,还差一点就永远失去右眼的心悸如影随形,他声音带戾气,像寒夜里被霜覆盖的冷锐剑刃:“我想见阮镜竹一面。”

“你应该直接找你的主子。”秦照照似笑非笑。

裘五没有在意她话语中的生气,只是低低:“除了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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