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万零八个将士,受背叛最大影响的是他。”
所以如果你想知道一桩桩一件件让他艰难走到如今的事情,就请帮帮我。
就当是……求你。
假使那一仗失败,被夺走的是萧颂所有的兵权和努力,人们只能接受一个常胜将军,不能接受他的差错。
置之死地而后生,听起来风光,实际不过是句风凉话。
但他赢了。
带来的不是荣誉,是耻辱。
秦照照没有动摇的样子,她攥了攥手里枯草觉得朝廷不干人事,又烦那些不让姒郁省心的将士,兜兜转转一口气梗在胸口,不不下。
她想起来姒郁对所有的人和事都抱三分距离和抗拒的性子还有永远对她的话半信半疑的态度脸色更不好看,虽然理智知道二者也不一定是直接关系但就是生气,说话语气也不太好:“我能做什么。”
她光是听着都觉得那把无形的剑是找准心脏刺下去的——姒郁这种人,交出去的信任只会有一次,不可能出现第二次。
裘五并不意外秦照照的反应,那桩事情其实很大责任在他,主将无用。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直视姒郁的勇气。
裘五盯着黄绿交错的杂草:“你能在所有有守卫的地方畅通无阻,包括一次去过的,那间牢狱。”
他手里的令牌根本不能直达那里,只有一个可能是姒郁提前和所有人打了招呼。这也是他想试试的原因之一,姒郁对秦照照很特别。
秦照照一点就通,她大概能明白裘五的意思。
背叛就是背叛,无论理由是什么——裘五清楚,但是他还是想要一个说法。
成千万条人命,朝夕相处的弟兄,就在一夕之间做了不明不白的牺牲者。
裘五低下头,眼里混杂着血丝,他自嘲:“人就是这样,在不知道真相前总有那么一点念想,如果夫人不愿意,裘五也不强求。”
秦照照想到什么心念一转,站起来拍了拍身的灰,出乎意料应了:“我帮你。”
她眯了眯眼,五官明丽生动:“但我有一个条件。”
裘五抬头。
“我要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进长岭五曲塔。”
五曲塔是长岭最高的地方,其中藏书无数,从古至今四国每一次改朝换代臣子更迭都会有相关记载。
长岭史官和京城不同,只会更严苛和求实,因此“想知四国事,先进文间塔”的顺口溜就被口口相传。
不让所有人知道的意思……
裘五系黑色面巾,仅仅犹豫了一瞬就应下了。
要进文间塔并不难,从副将手里拿到盖了城主印的进塔文书就行,对他来说只是走一趟的事。
大不了夜晚神不知鬼不觉进去偷个章再放回去。
秦照照往马那边走,幽幽:“行了,现在能带我去找杜觉了吧。”
裘五跟去,面露难色:“属下忘记说了,杜师傅两年前随军出征,驻扎军中教人驯马。”
不是忘记了,是故意的。
秦照照背着手头也不回要笑不笑,倒也没太意外,杜觉那人根本受不了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当初她离开去北珏京城的时候就做好见得是最后一面的准备:“你把我诳出来的流程倒是得心应手,不请我去吃顿东西?”
她语带威胁。
一顿饭做封口费还是很划得来的。
裘五恢复话语染笑的轻浮样子:“哪能呢,夫人就是想去青楼楚馆裘五也得舍命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