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过看姒郁手里一大堆的样子大概也就一般?
她毫无心理负担地将手里珠子扔给庄玦。
庄玦额间细看有层汗,他动作慎重接住放在掌心仔细端详了片刻小心收拢:“能问问二位来长岭做什么吗?”
秦照照面不改色笑道:“有个朋友在这里,顺路过来看看。”
要是有眼色的人估计就不会继续问下去了,在秦照照心里庄玦显然属于这类人,不过出乎意料的,他摸了摸胸前长命锁眼底暗沉再次开口:“敢问朋友是?”
这就有点不对了,秦照照片刻之间就明白那珠子可能暴露了什么,她凝神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过就是个在城主府做事的下人,赠予在下不少东西。”
“大人应该早点说出来,城主府里那位于我长岭有恩,既是同他有关系无论如何我也要将二位带到更细致的地方坐坐。”
庄玦不露破绽说话手里摩挲着那颗表面光滑的珠子,最终还是伸出手掌心向摊开:“这珠子收不得,二位随我来。”
他每句话每个字和用词都让人觉得背后有暗含的意思,表面虽是对城主府主人毕恭毕敬崇拜不已但总有种别扭的感觉。
庄玦说完这话就戴鬼面的判官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秦照照拉了拉裘五衣角让他稍安勿躁:“瞧着庄少爷忙得很,我们就不叨扰了,这珠子权当有缘赠给您,劳烦指一条出去的路就可。”
庄玦摊了摊手,抱歉:“怠慢二位了,实在是不巧今儿有些忙,不然一定请二位喝一杯。”
他往后边一指,坦坦荡荡:“二位从那里出去就可。”
秦照照道了谢,头也不回朝出口走。
裘五跟在她身后,步履沉稳。
他们离开后才有打手模样的人靠近庄玦,低低:“小少爷,要不奴去……”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庄玦抬手制止,将那颗白玉珠子举起来,沉声:“让纪老看看,是不是真的。”
“派人跟着他们,另外,这儿不能要了。”
秦照照和裘五顺着那条通道出去很快到了一条小巷子里,裘五靠近压低身子:“有人跟着。”
秦照照脚步一转换了个方向,本来也不知道路:“随便走走。”
裘五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抿了抿唇。
等到顺利甩掉人的时候秦照照已经走得气不接下气,她弯下身子撑着膝盖喘了口气:“副将叫什么?”在姒郁眼皮子底下能弄成这样的手里至少得有点东西,大概率通敌叛国没跑了。
“不记得。”裘五抱胸站在旁边,理直气壮。
秦照照被噎了一下:“那回去。”
行吧,是她操太多心了,事情裘五自然会如实告诉姒郁。
这一趟出来够呛,秦照照还没吃东西,她饿得脑袋有点晕,伸手想扶一把裘五,结果被十分绝情的躲过去了。
裘五低头,幽幽:“玩了一圈,该回府了吧。”
秦照照默默站起来,觉得自己真的脾气好。
好吧,其实是她出来太久把姒郁一个人扔府里处理事情有点心虚。
*
秦照照蹑手蹑脚进殿内的时候姒郁仍然坐在矮桌前,身边是堆起来的折子……还有一碗黑乎乎的眼熟东西。
她索性放快了脚步走过去,自觉端起碗捏着鼻子苦着脸一口气灌了进去。
从头到脚都是苦的。
姒郁头也不抬伸出空的那只手往碟子里拿了枚蜜饯,准确送到秦照照眼前。
秦照照习惯性张嘴,舌尖在他指头无意停顿了一下。
蜜饯在嘴里甜酸的味道化开她才反应过来,稍稍一怔。
前世冬日下雪有段时间她在外头疯玩,跟院子里丫鬟在雪地里放肆了大半天,虽然裹成个球第二天还是染了风寒。晨起整个脑袋都蒙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全身无力还发热。
秦照照从小到大没生过几次病,药也吃得少,本来生病不舒服,姒郁在身边她更想撒娇,见着药就恨不得原地表演耍赖。
她窝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和泛着水光的眼睛,因为发热有点睁不开眼,声音带着浓重鼻音,苦兮兮:“不喝不行吗?”
显然是不行的,姒郁坐在榻边,手里端着药,耐心:“阿照昨日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欢呼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日会不舒服。”
阿照露在外边的脑袋毛茸茸的,看去像要哭出来一样,眼睛亮晶晶的,比所有珠宝玉石都要好看。
姒郁指尖在玉质碗沿轻敲,垂头想阿照这样看着他他会忍不住做点什么。
秦照照裹着被子可怜巴巴和姒郁对视。
结果她率先败下阵来,从被子里伸出手接过药碗,愁眉苦脸:“我能拥有一颗甜甜的蜜饯吗?”
……
秦照照晃神的时候姒郁收回手,指尖温热的触感还在,他侧头看秦照照,笔尖一顿,一滴墨在纸张晕开,温声:“阿照玩得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