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桌案一盏灯火,冷漠:“二位好走不送。”
秦照照还想说什么,叶池耳尖微动,出声:“那封信会以的速度送至东胡朝堂。”
他说完将秦照照拉了出去。
身后盘腿坐在软垫的薛明茶挨个吹熄蜡烛,融进一片孤寂里。
刚出来没多久就有一身黑色的暗卫站在夜色里,见他俩出来声音沉稳:“今日午时南羌军队突袭从城,公子的意思是夫人和叶首领暂时待在靖门关内,五千将士任由调遣。”
从城?
北珏边关十五城最外围的一座城池。
那些秦照照不懂,她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为什么姒郁说靖门关是从里面破掉的?”
叶池嗤笑,把手黑刀换了个位置。
他们在暗红色灯笼下,一点点光亮和月光一起投射在地,映出的树影斑驳形状狰狞。
寝殿内薛明茶缓慢伸手去触摸自己的脸,钻心的疼痛感透过脸颊一直传到指尖。
她自嘲一笑。
叶池往里看,巨大而空旷的府邸被遗忘,所有的能战场的兵都离开了,只剩下最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人。
他没什么情绪一边把薛明茶托他送至东胡京城的信给黑衣人,一边平淡回答秦照照的问题:“因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
第二天一大早秦照照疯狂去敲隔壁叶池的门,敲门声太大还引得端东西来的伙计十分奇怪的眼神。
叶池顶着黑眼圈满脸郁色给她开门,磨了磨牙:“秦!照!照!你最好祈祷你是真的有事。”
“这样的你才对劲嘛,一天到晚什么都顺着我我才觉得奇怪。”
秦照照摸摸下巴觉得满意,笑眯眯。
叶池一口气也不是下也不是,他靠在门边深吸一口气,不停提醒面前这个是主子主子,这才冷静下来几分,心平气和:“什么事?”
秦照照神色严肃起来:“去靖门关城门吗?”
叶池皮笑肉不笑:“真是一件好大的事。”
秦照照太久没见他这种阴阳怪气的样子了,居然觉得后背一凉,试探性提建议:“不然你再回去睡一觉?”
叶池冷哼一声,毫不客气:“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秦照照直觉不会是什么好话,紧急堵住他:“我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
叶池不管,幽幽:“我觉得你下一顿可以少吃点。”就不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做。
秦照照一噎,摆摆手有气无力:“行了,我回屋等等你。”
叶池“砰”一声关门。
秦照照捏着鼻子鼻子往自己屋内走,被楼下传来的浓郁臭鱼味熏得连打几个喷嚏。
这里的特色菜真是让人……难以描述。
她进了自己屋子就喝一口茶的时间窗外突然飘进来一片青色衣角。
“叶……”秦照照后半句话消失在嗓子里,后颈处被什么击中的感觉又麻又疼。
她有那么一点绝望。
闻子簌从窗口旁若无人进来,眉眼张扬浓烈,如一副磅礴秾艳画卷。
他坐在秦照照对面,似笑非笑:“秦三姑娘好啊。”
被点了哑穴的秦照照:“……”
闻子簌拍了拍肩膀的灰,手中扇尖点在桌面,语气可惜:“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秦照照眼珠转了转。
再一次见到闻子簌她心底的小人在疯狂的磨刀霍霍向猪羊,如果能动的话她一定把人装在麻袋里暴打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深呼吸,冷静,秦照照!
闻子簌见她那样子笑意渐深,当着她的面一点点展开手中画卷,挑眉意味深长:“有件东西想给三姑娘看。”
秦照照视线不自觉下移。
一幅画像,是一名女子全身,正红色宫装雍容典雅,金钗步摇,五官生动逼真。
秦照照眼里霎时卷起惊涛骇浪,她瞳孔一缩。
那张脸,即使在画都和姒郁有六分相似。
闻子簌青衣华贵,他语气指尖轻搭画中人脸侧,语气陡然寒凉如水,一抬眼间锋芒乍现,他看着秦照照幽幽:“这是贵国前前任皇后,从城楼一跃而下的那位,真巧,她也姓姒,名叫,姒婳。”
他眼中温柔被藏在诡谲神色之下,动作细致去收画卷,甚至小心翼翼抹平了边边角角,然后笑意凉凉:
“打个赌,今日我会死在阵前,南羌群龙无首,不日会归顺。到时候以姒郁和赵家的关系,你猜他会不会去争皇位。”
……
叶池和秦照照城楼的时候总觉得她不太对劲,神思恍惚。他瞄了两眼很不习惯,动了动嘴还没发出声就看见秦照照一脚踩空往前载。
他眼疾手快重重扶了一把,无语:“回神了。”
秦照照这才抬头往周边敷衍扫了一眼,入目所及全是守城士兵。
她突然侧过身子靠在身后城墙,浑身无力一样右手撑在后边,然后抬头看天的云:“叶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