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都下去吧。”
说完自己低着头几乎是小跑着出了门,生怕走慢了头那位一个不顺都得遭殃。
很快殿内就空下来,秦照照右手那个金疙瘩时刻提醒她自己真身是个玉玺。
秦照照再一次内心崩溃地把宋远安变成小人在手里揉来揉去。
她算是知道姒郁为什么非要把宋远安送走了。
赵慈月轻咳一声,面表情终于有点疲惫。
他刚接手诸多朝事,那些大臣一个个从前都要么属于宣王李玠党要么属于太子党,中立之者寥寥,拿捏起来困难不小。军情和归顺事宜让折子像雪花一样飞进议事殿,一个个老奸巨猾盯着他一举一动等着纠错,真是叫人心烦。
更为难的还有萧颂终有一日会死去的事情。
本来就仅仅是金蝉脱壳,姒郁干干脆脆当了甩手掌柜看那样子后边的事一分都不想再沾身。
他有些日子没合眼了。
秦照照站起来,把左右手东西递给赵慈月,她仰头去看他。
一身明黄的陛下疏朗英气,衣襟龙纹游走,已依稀有沉沉威严。
赵慈月察觉到她视线一静,没有去拿她掌心那两样东西,而是低声:“一年前……可有受伤?”
秦照照后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扬起笑脸:“没有,祝陛下政事顺心。”
赵慈月还想说什么,不过秦照照将虎符和玉玺放在地,以很决绝的姿态和他隔开。
她想起来前世运回来的破烂盔甲和那柄长剑,也想起来枉死的秦家满门。
不论只是做戏还是真的,都让她觉得浑身冰凉。
他不是秦家清风朗月的公子,而是龙椅之的诡谲帝王。
她感谢那些照顾,但必须清醒地认识到无法也不能将赵慈月视作兄长。
赵慈月很快猜透秦照照所想,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今后一路保重。”
秦照照跪下去,端正行告别大礼,然后毫不留念起身往外走。
在她脚踏过门槛的时候身后传来很轻的问候:“疼吗?”
秦照照脚尖一顿,寡淡地笑了笑。
“回陛下,我从不喊疼。”
……
姒郁在门外等她,他站在殿外墨玉地板,雪衣是纯粹的白,黑与白的视觉冲击让他显得出众又分外柔和。
不少御前带刀侍卫围在他身边,始终保持三步以外的距离。
秦照照在看见他的一刹那就不自觉带了笑意,她心知姒郁可能还有想带她去的地方,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率先:“要去归禅寺?”
只有那个地方了。
姒郁并不意外,他微微点头,没有问秦照照是不是将东西交到了赵慈月手里,也没有问他们说了什么。
他心平气和地想,阿照总会回到他身边。
*
清一亲自在佛寺门口迎接,他身后跟着方丈真渡还有几个小师傅,见到姒郁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秦照照本来想着他俩要是有话说自己就赶紧随便找个由头脚底抹油溜掉,谁知道还没动作清一就喊住了她。
她迈出去的脚心不甘情不愿收了回来,假笑讪讪:“大师有事吗?”
清一正对着她,灰色僧袍飘逸出尘:“女施主请随贫僧来。”
秦照照:找我的?
她诧异瞄了一眼身边姒郁,对方冲她颔首。
“哦。”秦照照摸了摸脑袋一步三回头跟着清一往里走,表情迷惑且不解。
姒郁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冲真渡开口:“有劳方丈带路。”
同样的情形又出现了,只不过次是在秦府这次是佛寺。
秦照照手里捧着杯茶等对面清一说话,纳闷自己为啥什么也没问就被带过来了。
清茶雾气缭绕而。
清一摩挲着手里佛珠,不说话。
秦照照打了个哈欠,困倦到把头抵在了桌。
清一静静坐在那里,隔着轻薄雾气眼神悠远,复而缓慢:“王爷在这里带了有些年头,但没什么用。”
诵经礼佛无法抹去他身一丝一毫偏执,只是让那些不适合让人看见的东西被越压越深。
他在佛寺待了快十年,只沾了一身檀木沉香,别的什么都没有。
他从没给佛渡他的机会
秦照照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些,她用食指在茶杯里沾了水开始在桌画出几条折线,想到什么抿唇一笑。
“大师,我觉得你们还是帮到他了的。”秦照照趴在桌认真用手指着那条成曲折状下降的线条:“我仔细记过他这八次出征,俘虏人数一次比一次下降。”
秦照照有些犹豫,还是诚恳:“我猜后来他发现血会很容易让他失去理智,所以才不喜欢拿剑。”
她有很仔细地了解过。
清一看着眼前明媚女子,紧了紧手里佛珠。
……
这头姒郁站在佛寺西北角一座偏僻小院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