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挺好的气氛在程咬金开口之后就变了,不是尴尬,而是沉默。
姜云明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重重的吐了出去。老程说到了他的心病,从来到大唐开始就萌芽的心病。
倭国使臣那事儿姜云明并不是冲动,即便是让他再选择一百次他也会那么做。
从出现在秦王府门前的那天开始他就知道历史必定会因为他而改变,但是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地避免着大改历史,因为他能依仗着的就只有超前的知识和对历史的熟悉,大改的历史会让他以后的道路变得不可预知,但是倭国使臣那次是例外,那是姜云明唯一一次没有在意大改历史对他的影响。
“程伯伯。”姜云明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还使得程咬金愣了一下。“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您带兵和倭国作战,您一定!一定!一定不要留情!最好是杀光他们!”
“小子,你”程咬金皱紧了眉头,他从未见过姜云明这副模样。
在程咬金的印象中姜云明可能和温文尔雅、翩翩君子沾不上边儿,但是在面对长辈的时候也都是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而私下里的姜云明可能有些玩世不恭或者是无欲无求的样子,但是如今这幅模样却是程咬金从未见过的。
“程伯伯,您不会明白的。”
姜云明自认他不是什么粪青,但是却绝对做不出汉奸那种事儿。那个带着特殊意义的母亲自己人可以说她万般不好,但是别人就不行!更别说那群狼子野心的畜生们会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
“有些事情小侄不知道您是否清楚,但是不知道是最好的。”姜云明不知道他的老丈人李世民把他的来历告诉过几个人,所以也没有说的太白。“或许您听腻了小侄为了奶奶过得好一些这个理由,但是小子最初冒头也确实是为了这个原因,但是小侄现在说的才是这辈子为之奋斗的目标。如果能够达成,小侄不介意背上万古的骂名。”
程咬金看着姜云明却没有说话,眉头紧皱的他在在心中暗自做下了一个决定。
“走吧,说这些败心情。”姜云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似乎是想要把自己胸中的烦闷全部吐出。
一路上姜云明和程咬金两人再也没有说过话,姜云明之前所说的话略显沉重,一时之间二人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能打破这份寂静。
一路无言,姜云明跟在程咬金的身后来到了这泾阳城的牢房。泾阳城的牢房姜云明还是第一次来,之前搞许敬宗的时候也没用的上这泾阳城的牢房。
“喏,都在这儿了,你想从哪个开始?”整整一排牢房,和普通牢房不同的是这里时时刻刻都有人看守,这样做是为了防止他们串供,程咬金对这些意图截杀姜云明的人很重视。
“随便吧,哪个都行,挨个来吧。”姜云明倒是无所谓,他们要是串供的话在路上就串了,在他看来程咬金这番措施难免有些画蛇添足了。
审讯的过程有些悲惨,姜云明不是很喜欢看这种场景。不是他圣母,只是后世的教育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烙印,没有经过几次血的洗礼很难转变过来,最起码姜云明现在还不太适应。
能被派出来做刺杀这种活儿的人不说是守口如瓶嘴巴也得比常人更严实,虽然姜云明没想过能够轻而易举地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在接连审死了三个还没得到什么有用的只言片语,这样姜云明有些挫败。
和姜云明相比程咬金的关注点则是更偏向于审讯的过程,他不知道这批被俘虏的人是不是死士,但是在看到有两个人在疼得咬断了舌头的情况下也不愿意开口之后程咬金才真正的认识到了这指夹的恐怖之处。
能让人疼得咬舌自尽,这得是一种什么样的疼痛,更别说第三个人硬生生地被疼死了。
最先被提出来审讯的人更多的是起一个示范的作用,为了告诉后面的人他们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境地。最先的人还有能咬舌自尽的,但是后面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在用破布堵住嘴生生疼死了两个人之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狱卒还未给那人套上指夹他就直接尿了裤子。
姜云明嫌恶地挥了挥手,但是却怎么也赶不走那股骚臭味。
“想清楚了吗?”
虽然很恶心,但是不得不说这种人才是最有可能的突破口,所以姜云明也只得忍着翻腾着的胃液继续审讯。
“如果你能让我知道我想知道的东西,我不介意放了你的家人。你不要觉得你不开口我就会放过你的家人,其实我知道你们都是世家的人,只不过我现在不能确定是哪一家的罢了。你也知道去年朝廷的举措对世家产生了多大的影响,也应该清楚世家对于陛下权利的威胁有多大,所以本侯不妨告诉你,以后陛下还会对世家进行清晰,到那时候你的家人肯定是保不住的。如果你今天痛痛快快的说出来,那么本侯也不介意到时候拉你的家人一把,给你家留个香火。”
从尿裤子的举动来看这人是这批俘虏中胆子最小的了,也是最容易突破的一个,最终他没辜负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