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药师惠日这种人虚与委蛇是姜云明所不喜欢的,但是没办法,他的确是海边长大的,但是他从未出过海,对于大海的了解也就仅限于潮起潮落,至于远洋要考虑的季风和各种问题他都不熟悉。
轻轻地叹了口气,姜云明突然感觉自己要是穿越到明朝多好?最起码这事儿还有个郑和去做,不至于像现在的自己孤立无援的。
有出海经验的肯定不止倭国自己,但是其他的还有谁家有这个经验姜云明也懒得去了解,毕竟眼前就有个现成的不是?至于要让他们相信且愿意交出海图也很简单。
利益永远是长盛不衰的话题。
财帛动人心。先人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能够拒绝这些铜臭之物诱惑的人不是没有,但是肯定很少就是了。像倭国和大唐之间这种国与国的交流肯定不会把目光仅限于一点黄白之物,不过姜云明并不在意。
空头支票我随便开,你能拿到钱算我输。
登州,刺史府。
药师惠日两人在登州刺史的带领和“护卫”下很快就回到了刺史府,毕竟登州这地方很虽然开发程度不行,但是从海边到刺史府也没有多难走。
一回到刺史府,药师惠日二人就以航海路途遥远且劳累为由向登州刺史表示要回房休息。登州刺史也没有说什么,药师惠日和姜云明在海边的交谈他也是见到了,对于这种小请求自然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犬上君。”一回房,药师惠日的态度就和在外面时完全不一样。“您觉得那位身居开国县公的驸马爷可靠吗?”
犬上三田耜坐到了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杯水,而药师惠日就那么站在一旁,显而易见犬上三田耜才是这次遣唐使团中真正的话事人,至于在海边的那些都是他们二人装出来的罢了。
“目前还不知道,但是我们别无他法。”喝了杯水缓解了一下半日之久的口渴,犬上三田耜的眉头紧皱。“不知为何我觉得这位开国县公很难相与,药师君我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可是那姜云明最后说”药师惠日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姜云明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刚开始的时候好像对他们有一种天然的恶感,但是不知道为何最后又来了个迥然不同的大转变,险些让药师惠日一时之间没转的过来。
“答应的东西我们该送还是要送,他是不是一个贪财好色的小人这点不用过多的计较,从我们之前获得的消息来看这姜云明都是唐皇身边最信任的人,而且若无意外的话他将是大唐以后最顶尖的那批人。所以不管怎么说,我们能搭上这一条线都是很难得的。”
犬上三田耜有些踟蹰,但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虽然自大业十一年之后倭国再未派遣国使臣出使中原,但是消息却没有断过。醉云楼那事他也知晓,不过他想破头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把那事儿归为姜云明向大唐第一武将李靖的示好。
没什么可说的,毕竟是他们的人先冒犯了李德謇。
“那所有的一切就依那姜云明说的去准备了?犬上君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吗?”
“有!”犬上三田耜面色一肃,他对这事考虑了已经很久了。“除了他已经提出的要求之外我们还要再加码!只要我们有的、能拿得出来的,不管东西还是人都要做到最完美,姜云明是中原至今为止绝无仅有的人,如若可能,我们要竭尽全力!”
“嗨!”药师惠日身体猛然挺直,随后又弓着身退下去了。
犬上三田耜独坐在房间内的桌子前,神色仿佛陷入了呆滞一般。
一如二人谈话的内容一般,倭国对大唐也是很了解的。细作这种人不论是什么时代、什么场景都是存在的,不然的话那个被罗三林砍了脑袋的倭国人留在中原是为了什么?为的就是获取中原的第一手消息!岛国太小了,不论是资源、人口还是技术都比大唐落后太多了。
虽然自大业十一年之后连续十五年的时间里倭国再没有派遣使臣出使中原,但是来自中原的消息却没有断过。
留在中原的倭国使臣被姜云明玩儿死了,但是倭国的消息可不止使臣这一个渠道。世界有阴有阳,人呢也有好有坏,不论是什么时代都不会缺少反骨仔这种令人厌恶的存在。
犬上三田耜和药师惠日为何要如此讨好姜云明呢?大唐有权有势的官员多了去了,得宠的也不止姜云明一个,最起码今天在场的还有个太子李承乾呢。
因为他们知道,姜云明是他们绕不过去的一个人,一座山,也是一座宝库。
倭国缺什么?严格说起来缺的东西很多,但是不论过了多久,有两样东西永远被统治者们所垂涎。
粮食和技术。
大唐这两年的发展速度用飞来形容都不为过。耕作生产的利器曲辕犁和水车,高产的粮种,还有令人胆寒的火炮,但是谈起这些东西都有一个绕不开的人。
姜云明!
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