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姜云明所预料的,金城很快就乱了起来,但是这个乱却和姜云明所想的有些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看着面前衣衫发髻凌乱的金德曼和金胜曼,姜云明不由得扶首长叹。
世事无常啊,谁能想到乙祭牺牲自己没能换回大唐的退兵,但却引得新罗的大臣们反了?
“姜驸马,请下令攻城吧,毗昙和廉宗二人狼子野心,还请姜驸马莫要留情!”金德曼面色灰白,但这话却是她咬着牙说出来的。
不是对金城即将遭到炮轰而不忍,而是对毗昙和廉宗二人的恨意。
“善德王,您可想清楚了,若是我们插手了此事,那么这事情的性质就彻底的变了。”
唐军出手,而且还是在双方互有嫌隙的情况下,这时姜云明再让人把金城打下来那肯定是不可能还给金德曼的,如果要还,那么就是金德曼以大唐臣子的身份来接受,而不是新罗的善德女王。
“想清楚了,姜驸马请下令吧。”金德曼闭上了双眼,做下了这个决定。
“程伯伯,下令攻城吧。”姜云明大手一挥,机会他给过金德曼了,但他不会一直等着。
对于新罗,姜云明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现如今金德曼自己开口,那么以后即便是出事儿了舆论也不会冲到姜云明的身上,金德曼这个被赶出王城的女王则是首当其冲。
其实姜云明也没有想到,本来新罗是大唐的从属国,不管怎么说大唐这个强国出兵新罗这个曾经的从属国在那些儒家士子的眼中都是没有道理的。
他们总是认为对于弱者要彰显强者的态度,然后出去谈论的时候都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搞得好像他们这么说就显得高人一等,跟立了什么大功似的。
其实姜云明一直都挺纳闷儿的,这些人强调什么大国风范有什么用?打仗的不是他们,人家臣服的也不是他们,怎么就他们好像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不过现在好了,金德曼这个新罗的善德女王亲自开口,大唐有了出兵的“正当理由”,再结合战争初期新罗拒不派兵驰援大唐水师的举动,这次那些儒家士子们可就没了说辞。
“嘟”冗长的号角声响起,金城似乎都因此慌乱了起来。
苏定方率领两千骑兵冲锋,直接就冲到了金城外,为火炮和投石车的架设建立起第一道防线。
“善德王,要不要出去看看?”和程咬金不同,姜云明没那么着急去正面。
“姜驸马,你这么说是不是有些过了?!”金德曼面色发青,显然是很不高兴。
“善德王误会了,在下并无任何不敬之意,只是觉得善德王应该看看大唐的火炮,也免得以后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
看着笑吟吟的姜云明,金德曼虽然知道这是威胁,但她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现在的她或许用寄人篱下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让罗三林找了一些士兵,姜云明和金德曼姊妹俩就在这士兵的“保护”中朝着金城方向而去。
“程伯伯,怎么样了。”看着正用望远镜观察的程咬金,姜云明开口发问。
“就那样儿呗,苏定方正让人围着金城打转,看看有没有像投降的人。”程咬金放下了望远镜,看了看姜云明身边的金德曼姊妹,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善德王觉得如何?只要是愿意放下武器的,我们唐军向来都是不追究了。”
“那就谢谢程将军了,也谢谢姜驸马。”金德曼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不过很快金德曼的表情就变了,因为绕城一周无果之后,苏定方已经开始下令攻城了。
看着仅仅三发炮弹过后就轰然倒下的城门,金德曼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善德王不嫌弃的话,可以用用一下这个。”姜云明将自己的望远镜递给了金德曼。
“这是”金德曼看着手中的望远镜有些不解,但当姜云明出手给他拉开了之后她就明白了。
刚才程咬金可是用过了,她也有学有样地将望远镜放在了自己的眼上。
然而不看还好,这一看却让金德曼的心越发地痛了起来。
在望远镜的放大下,唐军火炮和开花弹的威力尽显无疑,城头上的新罗士兵一个个抱头鼠窜,而旁边还躺着很多哀嚎的士兵。
在开花弹之下,城头已经被血浸染。
虽然自继位以来兵权就从未在自己的手中,但在看到自己国家的士兵此等惨状之后金德曼还是抑制不住的心痛。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这个国家的王,即便是此时金城的士兵所效忠的人不是她,她依旧为新罗士兵的伤亡而感到心痛。
新罗的实力远远不及高句丽,甚至都比不上西边的百济,而在大唐的炮火攻势之下,新罗的城门很快就大开。
这么说或许也不太恰当,这毕竟是唐军用火炮轰开的,而不是金城迫于压力或者是守不住打开的。
“善德王,看来你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重新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