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没有想到,或者说应该说他想到了但却没想到姜云明能在自己的防备之下做出这种事。
藤原京被攻陷之后,姜云明让人封锁了东南西北四个城门。
让后让人开始了焚城!
出于影响不好而考虑,这事儿姜云明并没有让太多人参与,只是让罗三林和苏定方带着人骑马奔驰于大街小巷,将所有的民居以及王城都点上了火。
就如同他之前和程咬金所说的,不管是他还是大唐的将士们都不可能在倭国这片土地上长留,所以也就不可能一点一点搜索这片土地上的遗民。
不过此番将倭国的统治阶层几乎一网打尽,虽然还有不少的贵族官僚但他们也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才能让倭国回复到以前的样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民心。
不管他们知不知道杀人焚城的是唐军这都没关系,因为如果不知道的话百姓就会将这个屎盆子扣到贵族官僚身上,如果知道的话他们也依旧会将屎盆子扣到贵族官僚头上。
一个国家的统治阶层保护不好自己的子民,那么又为什么要让他们继续统治呢?
不过这一切都暂时和姜云明没关系了,因为他正带着大唐的将士们携带着从藤原京王宫里抢到的东西返回伊势湾。
出来的时间够长了,发泄也发泄够了,是时候该回去了,而姜云明一直紧绷的心神也终于算是彻底的放了下来。
“程伯伯,到了登州再叫我,我要去祭拜。”
只给程咬金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姜云明就径自回到船舱里睡了起来,就连蒸汽机的刺耳声也好像完全听不到一般。
“爹,高远这是怎么了?”程处默看着在蒸汽机吱吱作响的情况下依旧酣睡的姜云明,程处默不解且无奈。
从到了倭国开始,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程处默不是傻子,他只是有些憨罢了,他也知道姜云明的心里藏着事儿,但他没有他父亲那玲珑的心思,他不知道姜云明的心里一直藏着的是什么。
“你不用管这么多,爹之前吩咐你的都记住了吗?”程咬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拎着酒坛叮嘱着程处默。
“爹,你真的要”程处默欲言又止,他想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面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面是自己的父亲乃至于自己的家庭,程处默不知道该怎么做决定。
“处默,我们很少这样说过话吧。”程咬金拍了拍身旁的船板,示意程处默坐过来。
“你是程处默,是我程咬金的长子,以后是要承袭我的爵位的,不过这次会长安可能这一切都要变了。”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高远是个好孩子,有他的帮扶,只要你不犯傻那么迟早我程家还会回到现如今的这个位置上,甚至是更高。”
“不论是从我们家和高远的交情,还是从我们家以后的发展来看爹做的都是值得的,你不要因此就对高远有什么不满。”
对于自己的这个父亲,程处默和别人的印象基本上是差不多,不同的就只有和别人的立场罢了,但今天这样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会的爹,我和高远的关系您也知道。”
“我知道,只不过我怕你回到长安之后说漏了嘴。”程咬金摇了摇头,对于这个长子他还是不太放心。
“此次出来的将士我都已经吩咐下去了,得益于高远之前所做的那些决策,将士们没有反对为父的意见。”
“在爹的眼中,高远没有什么缺点,这可能算得上是迄今为止他唯一的污点了吧,不管是出于我们的关系还是程家的未来,爹都不能让这个污点落在高远的身上。”
“是,处默知道了。”
甲板上的谈话姜云明无从得知,因为他此时睡得正酣,而他不知道的是整个军中已经就一件事情达成了一致,不知道的仅有他自己而已。
就连罗三林这次也选择站在了程咬金这边,连一丝一毫的风声都没有透露给姜云明。
整整十天,船队终于是到达了登州。
因为是初次到倭国,在这个时代这已经算得上是远航了,所以程咬金很是谨慎的没有选择最近的路径,而是让船队依照来时的路先返回新罗,然后再从新罗去登州。
一路上除了停船补给煤炭以及水和食物之外船队没有停下来过,将士们是十二个时辰轮班倒保证船的航行。
不过也好在是选择的这条路线,将士们多少也是熟悉一些,如果是直接从倭国返回登州的话先不说船上的补给够不够,单单方向就是一个问题。
而这十天里姜云明是睡多醒少,基本上是除了吃饭喝水排泄之外就都在睡觉。
这次的倭国执行不仅仅是姜云明的“复仇”之行,过多的杀戮让他的心境一直都处在一个岌岌可危的状态下,之前在琵琶湖的三天更多的是缓解了他**上的疲累,但对于心理却没有太大的帮助。
虽然在姜云明的心中这次他杀的或者是因为他被杀的倭国人都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