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幽都公然把封离月赶出去时，陆必安忍了百年有余。

“你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

许师璧死死盯着她，一字一顿道：

“那日横波死时，骆长老和陆堂主都在场，两人远远的看着。”

元宗消失后，她找他找的快要疯掉了。后来她又发现藏在腹中的身体死掉，她崩溃了。

后来她大雍县看到他们的邪术，加上猜到明府的名额要留一个空位，她动心了。

“当时他俩眼睁睁看着我杀死横波，后来陆必安又假模假样的派阳和查横波死因，真是可笑。”

见柳毓珄沉默地坐在那里，许师璧继续敲击着她的心防。

“本来我是不敢回来的，但封长老找到我，要我继续竞争明府，说是掌门的意思。我忐忑不安的回来，看到掌门面色沉沉。”

“我以为掌门不知情，我看到他还是那般儒雅随和，于是我倒头支持掌门，但他把整个客至山利用殆尽。”

“幽都不是什么良善之地，再善良的人呆在这里久了，手上都会不干不净的。”

“这就是琉璃雪缔造的幽都，污秽丛生、肮脏不堪、死气沉沉、孤独绝望的幽都。”

柳毓珄回望那柄悬在台阶上方，散发这荧荧蓝光的剑发呆，余光瞥见许师璧时，发现她仔细观察着自己。

她回想刚才许师璧故意用客至山女子，特有的柔和可沁人心脾的语气说话，心中莫名恼怒。

那是封离月教给客至山女子的，可以魅惑人心的语气，只要嘴巴能说话就可以用。

“你是故意把我跟琉璃雪牵扯在一起的，其实你无法确认这个事情。”柳毓珄平静道。

而且许师璧有意惹恼她，这样就能结束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我还以为你只会快意恩仇，不懂的曲意逢迎。”许师璧轻笑道。

她要激怒柳毓珄。

柳毓珄听了之后很安静，脸上并没有明显的怒气，垂下眼帘沉思片刻，道：

“昭国太子殿下让我转告你，说‘原本我觉得她嫁给我是耽误她，但现在我们俩谁也别嫌弃谁了’。”

这句话直破许师璧的心防，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哈哈大笑，笑着笑着泪流满面。她喃喃道：

“他娶我做什么呢？现在的我连他的衣角都比不过，何况我已经不想嫁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