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卢旭继续吟唱,那充满意境的诗声,随着一股浩浩荡荡的浩然气息,从莳花馆弥漫开来笼罩了大半个沅陵城。
这时,沅陵城内大部分学子还在梦乡里,却隐隐听到一首诗。
“咦,这诗声……”
不少学子听到,越听越是着迷。
一个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的繁华闹市景象浮现于梦中。
“这诗声竟然充满了意境,就如口吐浩然般……是何人所吟?”
不少学子被震惊到了。
这时,几乎所有的学子,都被读书声惊醒过来,一个个震惊不已。
城北某座简朴院落里,一位老人抬头望向莳花馆,仿佛看到了正在吟诗的卢旭,微微点了点头。
县衙后宅,布局考究的房间中,一个双鬓微霜、身材挺拔的中年男子突然一愣,但旋即摇摇头,继续看向手中密报。
另一边,城隍法域中,周身神光环绕的沅陵城隍心神一动,感受到周围变化,若有所思。
莳花馆中,浩然气息浩浩荡荡,化为雾气在云台上流转。
在场的诸多学子纷纷瞪大眼睛看着,满脸的震撼。
“这诗声……”
此时,亦有不少学子闭目聆听,越听越是着迷,沉浸在诗中世界里。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随着最后一句吟完,浩然之气激荡,喧闹的城市中,与意中人密约会晤,久望不至,猛然一回首,见那人却在灯火零落之处。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听到这最后一句,坐在云台上的白金兰再也无法保持原来的平静,她玉颜上显出复杂的神情,好似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入宗门,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少年玩伴。
蓦然回首,当年木讷的少年已经渐行渐远渐无书信,灯火依在,何处去寻?
“只凭这一句,就可千古传唱!”
王涵宇反复吟唱最后一句,越是咀嚼,越是觉得其中的韵味无穷,缠缠绵绵,这样的喜悦,难以形容。
“厉害,太厉害了!”
“能见此旷世大作,不虚此行啊!”
“卢兄,在下今日是佩服地五体投地!”
“有卢兄在,我等都得让出一头地啊!”
云台上的士子都兴奋地满脸通红,这个时候,他们已忘了其他的勾心斗角,只是上前,送上最衷心的佩服。
差距太大,嫉妒的心思就会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敬畏。
更有甚者,已经铺好纸张,运笔如飞,将今日之事记录下来,以后写入笔记中,当是一个谈资。
“我们走。”
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满面红光的卢旭,王新凯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带着人灰溜溜离开。
“谬赞了,诸位谬赞了。”
卢旭和身边的人打着招呼,他现在各种光环加身,依然是从容不迫,温文尔雅,一下子在众人眼中把好感刷到爆。
这样的养气功夫,实在让人敬佩。
好大一会,众人再次落座,觥筹交错,杯酒言欢,不过这次卢旭变成了全场的主角,众人纷纷敬酒。
云台侍女穿过,酒菜流水一样呈上,闻得钟鼓一变,化作丝竹悦耳,一班彩衣少女涌出,应着节拍,在台上翩翩起舞。
不知不觉间,宴会已然结束,酒足饭饱,曲终人散,诸位士子宾客在侍女的搀扶下入厢房内歇歇。
而卢旭则在一名绿裙侍女的引领下,上了云台中央的玉楼。
楼上布置地很简洁,入眼的是垂地画卷,檀香木架上放置镂空花瓶,里面插着四季不败的奇花,香气郁郁。
白金兰坐在临窗木榻上,她换了一身散花仙衣,顶中作髻,余发垂到腰间,黛眉如翠山,风一吹,有一种仙子下凡的韵味。
“今日之后,整个沅陵都会传颂公子之名。”
白金兰见到卢旭进来,轻轻一笑,容光绝丽。
“虚名而已。”
卢旭摆摆手,心中却是暗自喜悦,有这样的名声扶摇而上,引动的玄妙力量,足以让他的文气和命魂再进一步了。
“公子如此年纪便领悟了文气,更是作得旷世大作,口吐浩然,将来必是一代大儒啊。”
白金兰手托香腮,娇颜如花,看向卢旭赞叹道。
“当不得如此赞誉。”卢旭连忙摆手道。
白金兰伸出如羊脂美玉一般的纤纤玉手,缓缓放在玉琴上,“自然当得,今日金兰为君献曲一首,祝君文路坦荡。”
美妙灵动的琴声响起,似丝丝细流淌过心间,柔美恬静。
卢旭闭目倾听,舒软安逸,陶醉其中。
………
半个时辰后,看着被侍女引领着离开的卢旭,白金兰目光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