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声颂唱的佛经瞬间驱散了冯雪带来压迫感,那是一种明心见性,直达本源的感觉。
虽然听闻佛经者不见得能顿悟,但在一时间,却也不会再被冯雪的气势所慑。
“心经?”冯雪闻声,眉头紧皱,若是对佛经不甚了解者,大概只会将其当做普通的佛门神通,但是冯雪却很清楚,这心经,本该是由玄奘,也就是大家所熟知的唐僧从天竺取回,若是以西游记的剧情,更是应当在观音禅院之后由乌巢禅师授予。
而在如今这个西游还未发生的年景,能够持此咒者,定然是佛门嫡系!
“给你们活路你们不要,真当我不会杀人吗?”冯雪眯起眼睛,却也不再废话,长剑一指,道道剑光便于虚空凝成,似有万剑齐发之势。
然兵卒已经被那和尚的佛音唤起斗志,完全没有被这景象所吓到,反而跟着玄甲军,开始缩小包围圈。
冯雪见状,不再迟疑,一柄柄意剑如天河倒灌,暴雨倾盆,哗啦啦啦的洒向军阵之中。
哀嚎之声此起彼伏,平原上一时间只剩下痛呼与惨叫。
意剑直起直落,运气好的只是震碎兵刃,切断臂膀,运气不好的那更是从颅脑直入脏腑,当即便没了气息。
十万大军转眼间便去了三成,剩下的也都个个带伤,再无上一刻的英武。
然玄甲军各个都有炼精化气的实力,如此分散的意剑打在那一件玄甲之上,只是溅起朵朵火星,便没了下文,这五百重骑玄甲如同美洲大草原上迁徙的野牛群,硬扛着密集的剑雨朝着冯雪撞了过来。
“冥顽不灵!”冯雪从马背上跃起,挺剑而上,一个兔起鹘落之间,便有一颗大好头颅伴着冲天的血光高高飞起,冯雪脚尖轻点,整个人便于玄甲军之间往返,在战场上本应很难瞄准的甲胄缝隙,在冯雪面前却好像是雪地里的一黑狗那般显眼。
玄甲军一个个从马上坠落,远处观战的李世民那叫一个心如刀绞。
这玄甲军每一个放到江湖上那都是一流好手,凑齐这般阵容不知道花了多少工夫,如今却只能当做炮灰消耗冯雪的体力,这其中的心痛,又岂是旁人能够理解?
“大师,您还不出手吗?”李世民急切地看向身边的老和尚,老和尚却是摇摇头道:
“秦国公莫怪,练气之道,最重气势,这以武入道尤其重意,许仙如今气势正盛,意气风发,饶是老衲也不敢掠其锋芒,只能等他气势稍缓,老衲才有一战之力。”
“这……”李世民心中大急,却又不能表现出来,这许仙是必须杀的,否则有这么一位高手坐镇,己方阵营连睡觉都无法安稳,只得咬牙道:
“让辅军杀上去!”
“是!”传令兵立刻传令下去,立刻造成一片哗然,但是各位将领也明白这时候不能退缩,连斩数名怯战之辈后,大军终于再次压了上去。
冯雪此时却全然不在乎暗地里那老和尚的存在,手起剑落手起剑落,每一剑都顺着敌人盔甲的缝隙斩入,初时还有几分耗费心力,需以真元加持才能保证斩杀,但在斩下二十余人之后,便已经能够毫无挂碍的将头颅斩下而不损剑锋,游刃有余四个大字,也渐渐浮现在冯雪的心头。
江湖一流好手在冯雪面前连一合之敌也做不得,往往两个照面,人头便已经落地。
诸位武将想要驰援,但他们虽然也已步入炼气化神,但距离冯雪却仍旧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仗着军阵杀伐尚可不败,一旦试图脱离军阵牵制冯雪,那便等于是将自己的脖子送到剑锋之下。
竖着秦、李二字大旗的军队越打越是心惊,而冯雪的精神却是伴随着一条条生命的逝去,越发的凝练起来,他甚至有功夫运起大雷音术,开始吟诗——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冯雪这几世轮回没少当文抄公,但却很少抄诗词,不是不能,而是没有必要,但此时此刻,这侠客行恰与之所修剑法相合,念诵起来,却是隐隐有念头通达之感。
诗词吟罢,精神意志已然凝聚如一,完全投入丹田气旋之中,与真元融合为一,原本流淌的真元顿时变得粘稠起来。
金、红二色的火焰自心口、灵台、汇聚而来,与丹田之中的青色火苗汇聚起来,化作炉火炙烤着黏稠的灵液,以内视之法观之,便能见到丝丝缕缕的黑气政从体内蒸发而出。
而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