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三年秋,唐僧法海于本寺与灵猴论道,传法相唯识宗,故名灵猴寺。(摘自《灵猴寺寺志》第一卷。)
……
在更名为灵猴寺的禅院中修整两天,冯雪传下关于宗教与哲学的思辨理念,让这群和尚自己去研究,这才再次带着猴子上路。
冯雪对于佛法这种东西本身是没什么兴趣的,因为这玩意在他眼里,只是一种思维方式,可以作为科研、教学甚至是平日里待人接物的指导,但若是真的和那群和尚一样,什么都不做专门研究这个,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就好像玩白膜的,买工具是为了更好的处理白膜,让效果变得更好,但是你要是一心只想着买更好的工具,本体的玩具却是门口小卖部五块钱一盒的玩意,那不是扯呢吗?
与其去思考怎么用哲学的方式改变世界,不如先去种点粮食出来,至少能先让一部分人吃上饭。
当然了,话是这么说,对于一个群体来说,有人去研究还是好的。
就像数学一样,数学作为用来探索其他学科的工具,只要数学水平上去了,对于其他学科的探索也会容易起来,对于个体而言,专门研究数学,自然很难分心他顾,但是对于群体,一部分人研究出的数学工具,却可以为剩下研究其他学科的人提供大量的便利。
告别了自己名义上的徒子徒孙,冯雪骑着白马,在猴子这个路痴开路的前提下,继续前进。
好在冯雪那一剑真的是不偏不倚,直接将前方的山脉斩出了一道笔直的通路,在这样的通路前,哪怕是傻子,都不会迷路——哦,喝多了也许会,毕竟喝醉了的人不如傻子。
不过这峡谷走着走着,猴子忽然停下了脚步,紧接着,敖璃身上柔顺的毛发也忽然变得有些硬。
用面料来比喻一下,大概就是从桃皮绒变成皮草的感觉。
“怎么了?”冯雪挑了挑眉毛,慢慢从“万剑铸轮回”的状态退出,从而释放自己因为操控真元剑气而占用的“cpu”。
然后,他就感受到了,萦绕在身周的淡淡压力。
不是那种故意放出的压迫感,而是因为日积月累,已经彻底融入生活环境的气息。
他们,已经进入了某个妖怪的底盘。
“金仙?”冯雪微微眯眼,难道之前自己意剑劈死的那玩意,不是搬山的主谋?
“是妖王,不过妖气澄清,应该没吃过人。”背对着冯雪的猴子开口说道,语气中隐隐透着点兴奋。
“既然没吃过人,那便别下死手,问清楚对方来意再说。”冯雪微微点头,猴子立刻道:
“好嘞!”
说罢,便抽出金箍棒,纵身一跳,直从两侧崖壁攀升而上,约莫千米后,便至峰顶。
神识一扫,却在山岭中寻得一处低谷,距离此处尚有十余里,遥遥望去,便见一大汉坐在谷中首座,身上穿着披挂,身侧放着一杆黑缨大枪,偏生那脸生得漆黑,好似煤堆里滚过一般,而那气势的源头正是此妖。
那大汉此时正与一群妖怪大摆宴席,猴子打眼一看,却看到那镶着无数佛宝的锦斓袈裟正挂在宴席中央的一张衣架之上,供众妖赏玩!
“好妖怪,你偷了袈裟显摆,却叫俺老孙受苦!定让你也尝尝脑壳痛的滋味!”
猴子当即浑身毛发都气的炸起,脚下祥云一滚,整个猴以一种远超音速的恐怖速度朝着那山谷飞去,手中那五吨多的金箍棒在这样的加速度下,携带着恐怖的动能,在下一瞬便已经来到了山谷上方,就连空气翻滚的隆隆之声也被他远远甩开!
“不好!”
黑脸大汉只觉心头警兆升腾,不需抬头,灵识便已经捕捉到了猴子的轨迹,但猴子这一棍实在是来的太过突然,已经没有时间提醒宾客,只得顺手将那黑缨大枪向上一抛,竟是炸开道道冲击波,碗筷餐盘跌落一地,修为孱弱些的小妖更是被吹得到处乱飞。
但这也不过是前奏而已,待那黑缨枪与猴子的金箍棒撞在一起,却是没有半点声音发出,或者说,远在声音发出之前,碰撞所产生的能量爆发便已然结束。
原本似仙境一般的山谷被吹成白地,七八个大妖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连起身都似不敢,未及大妖的妖魔鬼怪更是尽数拍在了两侧山壁之上,活下来的不足一成。
“哪里来的混账,竟敢搅了爷爷的佛衣会?”黑脸大汉眼神扫过山谷惨状,顿时勃然大怒,虽然失了兵器,却并不慌张,伸手一招,便又有一杆一般无二的黑缨大枪落在手中。
“你这妖怪真是不要脸皮!这袈裟乃是俺师傅所有,被你这妖怪偷来,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佛衣会!赶紧把袈裟、锡杖还有通关文牒都给俺交出来,你爷爷我念你一身清气,放你一条活路!”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毛猴!”黑汉怒喝一声,眼睛却是瞥向宴席角落,却发现那献宝的六贼竟是已经在之前的那一击中被吹得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