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靠近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哥,此人生得不说多么清秀,至少看得过去,穿着一身电视剧里常见的那种仆役穿的裋褐,腮帮子微微泛红,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高原红了。
见这小厮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冯雪也是好笑,驱马走上前来,笑着道:“那小厮,你是何方人士,怎么这般轻生?”
也许是冯雪长得够帅,也许是觉得至少是个人,总之小厮听到冯雪的话后,倒是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也不躺平了,而是支棱起上半身,对着冯雪道:
“这位法师有所不知,我并非轻生,而是知道跑不过妖怪……”
“这话说得好想你见过妖怪似的。”猴子翻了个白眼,心说就这小胳膊小腿,遇到妖怪早没了。
谁知那小厮一瞪眼,却是道:
“你怎知道我没见过别的妖怪?我乃是高老庄的人,因为庄子里的人大半姓高而得名,我是那庄主老爷高太公的长随,名叫高才。我那太公老来得女,年方二十岁,更不曾配人,三年前想招个上门女婿,谁知来了个妖精。那妖占了小姐不说,还想侵吞这高家庄的产业。
我太公不悦,说道:‘女儿招了妖精,不是长法:一则败坏家门,二则没个亲家来往,再过几年怕是连高家也要改姓。’便要想法赶走这妖精。
只是那妖精哪里是容易对付的,我这些时不曾住脚,前前后后,请了有三四个人,都是不济的和尚,脓包的道士,降不得那妖精。刚才骂了我一场,说我不会干事,又教我再去请好法师降他。结果没曾想法师没找到,却又碰到个妖怪!”
冯雪闻言却是乐了,高老庄,妖女胥,毫无疑问就是猪八戒了。
冯雪心中微微释然,却道:
“这位小哥,你看我本事如何?”
小厮闻言,上下打量着冯雪,摇摇头道:
“气势确实不凡,但太年轻了些,那些老法师,老道长都敌不过那妖怪,你这样细皮嫩肉的,怕不是直接添了口粮?”
“你这小厮见过什么世面!”老黑闻言脸色更黑,张口便要夸耀,冯雪却伸手制止,只是并指如剑,向着身侧一指,道:
“你且看此招如何!”
话音一落,便有一道剑气凭空而降,直在地上开出一道几丈宽的壕沟,小厮见状,眼睛瞪得老大,虽说这种手段算不得什么,但在平民眼中,却是大威能,相反,你要是给他来个移山填海什么的,他反而会觉得像是障眼法。
果不其然,这小厮看到那一刀深沟,立刻跳了起来,几步冲上前去,伸手摩擦着壕沟内如同镜面般的切口,心中惊骇,却说怕不是遇到传说中的剑仙了?
只是这剑仙为何是个和尚?
再一想,对方未带僧帽,未穿僧袍,也许,只是秃头?
想到这里,小厮立刻甩开脑中失礼的想法,心说还好之前自己只说法师,否则怕不是要得罪了这位秃头剑仙?
当即转身道: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想必这两位便是您收服的妖怪吧?”
冯雪笑而不语,猴子懒得说话,老黑则是尴尬的点了点头,于是小厮权当默认,立刻兴奋道:
“既然如此,还请大师随我去庄中降妖,只要降了那妖怪,报酬方面都好说!”
“那便带路吧。”冯雪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路见不平的话语,子路受牛的故事大家也都听说过,付出了劳动而获取相应的报酬,这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就如他一路走来未曾乞讨化缘一般,他也从不拒绝帮助别人后获得的好处。
小厮闻言大喜,立刻走在前面,整个人就跟松开绳索的哈士奇一样,跑的那叫一个欢实,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生怕骑马的冯雪追不上似的。
说起来高老庄离得也不远,或者说若是远了,这小厮也不可能碰到他们,只是在庄子里走了几步,冯雪就察觉到有些不对——
这里的人,说的居然是汉语!
不止如此,甚至还有小孩子用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远远看去,分明是一个个方块字!
一路走来,他对从北疆到乌斯藏国这一路的文化水平已经有了很深刻的理解,除了少数去大唐跑商的商人之外,连识字的都少见,说的也大多是混乱的,夹杂着妖语、地方方言的奇怪语种,但是这小哥不一样,他说的,是地地道道的汉话,虽然并不是如今大唐流行的官话,但也算得上是方言一类。甚至有些接近冯雪这辈子的老家那边的口音。
一开始冯雪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的100语言会自动将各种奇葩语种转化成他最容易理解的语言,并将他说出的话自动翻译成别人听得懂的语言。
不过此时见了更多的村民,听了更多的话语,这才反应过来事情不对。
“高才,你这庄子里,可住着什么隐士大儒?”
“不曾有。”小厮摇了摇头,说的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