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你们也不审审问问啥的吗?哪有就这么直接给关起来的啊,说实话,我对你们升堂审案什么的真的很感兴趣啊……”
王子安拍着大门,一脸不满地冲着外面快步离开的林周喊了两嗓子,听得林周脚下一个趔趄。
这个年轻人看着人模狗样的,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竟然还主动求审问……
李世民和李君羡也不忍一阵无语,这狗东西,真是一点都不拿王法当一回事啊。
这牢房,跟前世在电影电视上看到的大不一样,并不是一溜儿的木栅栏,还能相互对望的那种,反而跟后世差不多,高高的墙壁,小小的窗,厚重的大门一关,光线顿时就暗了下来。
活了两辈子了,还是第一次坐牢呢。
多新鲜呢。
望着阴暗潮湿,透着一股子霉味儿的牢房,王子安一脸新奇地四下打量着这间不大的牢房,一脸揶揄地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
“我说老李啊,新鲜不?”
李世民:……
这可不新鲜咋地啊!
“你长安城平趟了这么多遍了,这万年县的牢房没平趟过吧?机会难得,来,我们多趟几遍吧……”
听着王子安的调侃,李世民不由脸都黑了。
这狗东西,都跑牢房里来了,还不忘挤兑自己!
他没好气地扒拉一点干净的稻草,一屁股坐了下来,没好气地看了一眼王子安。
“你也不用挤兑我,你还是先考虑考虑,到底是谁想要收拾你吧——”
李世民说着,一边好整以暇地拍打着自己的膝盖,一边闭目养神。
王子安不屑地撇了撇嘴,懒洋洋地在李世民身边的稻草上坐下。
“是谁重要吗?惹急了眼,我一巴掌就打发了他们——”
说到这里,王子安扫了一眼李世民,笑了笑。
“不用想了,肯定是冲着石炭生意来的。说起来,我才是真冤枉呢,这石炭生意,明明那个狗皇帝占的股份最多,结果把我们哥俩抓起来了——老李,你就说,我们两个冤枉不冤枉啊——”
李世民:……
李君羡两眼望着牢房的房顶,似乎想从上面看出花来,对两个人的唇枪剑雨置若罔闻。
听这两位大佬谈话,实在是太考验人的小心脏了。
“放心吧,以我对陛下的了解,这事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等吧,应该很快我们就能出去了……”
望着狭小的窗户,李世民眼中忍不住升起一丝冰冷的杀意。
这些人,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真当我李世民的刀不锋利了吗?
……
王家。
听闻已经来不及制止高挺行动的王通,在经过最初的惊慌失措之后,整个人反而冷静下来。
招手又把马上就要出门的贴身小厮叫了回来。
“不用去了——”
小厮一头雾水地下去了,王通自己坐在书房里,仔细的推敲了一会,这才抬腿去了家主的书房。
低头拱手,仔细地把自己的行动汇报了一遍,这才忐忑不安地站在门口,用眼睛的余光,偷偷地打量着端坐在卧榻上,不知喜怒的家主王俨。
对王通的话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王俨不紧不慢地轻轻吹着茶碗中的浮沫,良久才抬起眼皮子,声音淡淡地问道。
“你是说,你已经以王子安,官商勾结,肆意侵吞民产,抢夺他人祖业的名义,让万年县的高挺把他抓起来了……”
反正事情已经做下来了,躲是躲不过去的,反而不如大方一下,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行不行的,就靠这一榔头了。
想到这里,王通轻咳一声,抬起头来。
“不止,我还联系了方御史,准备让他明天上朝的时候,参孔颖达一本,就告他官商勾结,侵吞民产——”
听到这里,王俨忍不住脸上露出一丝饶有兴趣的神色。
“嗯,仔细说说吧——”
见家主没有当朝发怒,反而露出这种表情,王通不由心中大定,知道自己恐怕是已经侥幸过关了。
“一年一度的考绩在即,我让方御史用这种罪名当朝状告孔颖达,目的在于敲山震虎,让孔颖达,包括长乐公主和程咬金这些人避嫌——只要他们不敢亲自插手商行这件事,没有了这些人插手,区区一个王子安,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
王通说着,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灼灼地望着微微颔首的王俨,继续说道。
“然后,我们让人把他在县衙里关几天,煞煞他的气焰——到时候,我们再以家族的名义出面,拉他一把,他还不得乖乖地把手中的产业交上来……”
王俨听完,不由轻轻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此事做得不错,很有长进啊,此事做成了,算你大功一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