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亦每月生产小兔一对。假定每生产一对小兔子,必为一雌一雄,且均无死亡,试问一年后共有小兔几对?”
这个问题,你去问兔子它妈呀!
但吐槽归吐槽,题目还得做,不然年终挂科,可不是闹着玩的。
唐朝时候,国子六学或是下面州县官学的学生挂科,可比现在学生挂科严重多了。
连续挂科三次,那是真会被辞退的。
能在国子监六学读书的,倒不是怕没了前途,关键是丢不起那个人,而且回去之后,铁定会被自家老父亲揍个半死啊。
别管大家心里如何画小圈圈,但是题该做的还是得做!
皇天不负苦心人。
经过一天一夜的鏖战,大家还真有人通过算筹,把这个数得出来了。
一共233对!
但问题是,这是硬生生摆出来的啊,不是算出来的——
作为算学的学子,他们知道,这恐怕做不得数啊。
不说别的,只要老先生随口再给自己加一年,自己立马就得原地爆炸。
因为他们已经发现了,这个兔子,会成几何级增长。
国子监算学。
愁云惨淡。
唉声叹气。
可恶啊,王智元老贼,我与你势不两立——
“各位仁兄,可有算出来的?”
一位面容俊朗的年轻人,长叹一声,从如山的算筹里面站起身来,苦笑着冲四下里,还在苦苦推算的几位同窗拱了拱手。
如今整个算学,大部分同窗都已经躺平了,只剩下他们这些平日里功课还算优秀的,兀自不肯放弃,在这里苦熬。
听到这位发问,四下里顿时抬起十几双黑眼圈。
“季如兄真是会开玩笑,连你这种家学渊源的算学天才都束手无策,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实在不行,就认栽——”
几个人见状,也不由扶着膝盖站起身来,冲着这位叫季如兄的年轻学子苦笑。
这是要拿到入学以来的首个不及格了吗?
“有季如兄在这里,我们认什么栽——”
一个胖墩墩的老兄,一边揉着发木的脸蛋,一边笑呵呵地冲大家挤了挤眼。
叫季如兄的年轻男子,闻言苦笑。
“长山兄又拿我开玩笑——”
叫长山兄的老兄一边揉着自己酸胀的老腰,一边环顾着周围的这几位志同道合的同窗,神秘兮兮地道。
“大家难得就没发现,这次考试有点怪?先生不仅提前公布了考题,而且也不禁止我们集体讨论——”
所有人不由一怔。
啊,对啊——
这么一说,还真挺奇怪的。
“所以,我觉得,即便是我们外出求援,先生十有八九也不会制止——所以……”
说着,他笑眯眯地冲着叫季如兄的年轻人拱了拱手。
“这次能不能过个安生年,就全指望季如兄了……”
叫长山的这位仁兄把话说到这个份,大家还如何不明白?
顿时就来了精神。
“季如兄,季如兄,这次可就全指望你了啊,不然这大过年的,我十有八九得卧床养伤,万花楼的那几位小娘子,没有我的照顾,孤苦伶仃的,那得多凄凉啊——”
有个黑脸的家伙,死不要脸地连连拱手。
顿时惹来大家的一阵笑骂。
“可去你的吧,没有你这黑厮惹人嫌,人家那几位小娘子,说不准过得能有多快活——”
这一插科打诨,大家精神顿时恢复了几分。
不容分说,拥着叫季如兄的年轻人一路直奔司天监去了。
……
袁天罡和李淳风这两天过得也很不好啊。
人家随口一道题,把自己给考住了。
数是摆出来了,但不知道推导的过程啊——
两个人正一边摆弄着算筹,一边皱眉苦思的时候。忽然就听得外面通报,说是李少监的族弟带人求见。
“季如?”
李淳风有些纳闷地抬起头来,自家这个族弟不在国子监好好备考,怎么跑司天监来了。不是又带着人找自己看相吧?
想到这里,他不由皱了皱眉,起身冲着袁天罡打个招呼,出去接见了。
旁边的小屋里。
得知自家族弟是带着同窗好友向自己请教算学问题的,李淳风脸才不由露出一丝笑容。
“算学一道博大精深,我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好主意,不过可以拿出来看看,我们大家共同探讨一下……”
李淳风谦和地冲自己族弟的几位同窗笑了笑。
然而,等接到问题的时候,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一脸看着手中的算学题,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的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