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您老人家又懂了!
王子安谦逊地笑着摆了摆手。
“我就是随口胡诌几句,给自己逗个乐子,解解闷——”
他不愿意在这个话题纠缠,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笑着问道。
“你们平日里这么忙,怎么有时间来这里消遣了?”
“我就和德明兄闲逛,然后恰好遇到了颖儿她们几个。这不,刚坐下,一杯茶还没喝完呢,就看到你台唱哀江南——说实话,这真不像你这个年龄段能写出来的——”
孔颖达一脸感慨地摇了摇头。
“果然,天才就是天才,我们这些普通人真是没办法理解——就像我们永远无法理解,为何你这么年轻,书法造诣却出神入化一样……”
王子安:……
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我不是一个人。
王子安默默地吐了个槽。
他也无疑辩解。
没办法,辩解就是凡尔赛,反正人家也不信。
“我听着这首哀江南似乎跟你次唱的那个什么沙家浜腔调差不多——而且听起来似乎只是唱段里面的一部分,有没有完整的,让老夫欣赏欣赏——”
孔颖达说完,饶有趣味地看着王子安。
他平日里最大的业余爱好,就是梨园听曲,算是大唐版的资深发烧友。
此时,算是见猎心喜。
其余人,也都好奇地看着他,尤其是长乐公主,兴趣盎然。
“王子安,王子安,快说,有没有完整的,我听着你唱得挺有意思的——”
说着,她兴奋地搓了搓手。
“过几天,就到了我母——咳,母亲的寿诞,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礼物呢,你要是唱得让我满意了,我就把你献给我母亲当礼物——”
王子安:……
姑奶奶啊,你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见王子安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长乐浑然没发现自己的措辞有问题,还在那里喜滋滋地掰着手指头算。
“到时候,你要是唱得好了,母——咳母亲一高兴,说不准还会有什么赏赐下来呢。你看,我又不用花钱,还能博母亲开心,是不是很划算?”
王子安:……
哎哟喂,姑娘,你醒醒啊,你是很划算,可我不划算啊!
而且,你就没想过,我要是去了,你爷爷,你爹,你娘,包括你哥,你妹,还有你爹手底下那些心腹大臣,甚至包括眼前的这位孔老爷子,怕不是都要当场社死?
“咳咳——长,咳长孙姑娘,不妥,不妥,子安如今不比以往,乃是堂堂的长安县候了,哪里有,咳,去你们家专门唱戏的道理……”
“这样啊——”
长乐公主满脸遗憾地放下掰着的小手,有些不太甘心地在那里小声嘀咕。
“可唱戏有什么大不了的啊,我父——我父亲有时候还自己亲自下场唱歌跳舞呢,他为什么就不可以……”
孔颖达:……
王子安:……
姑娘,亏你这段时间角色扮演的这么入戏,你就忘了你家里那些人的人设了吗?
“还别说,子安,你这个一手要是拿出来,绝对能博一个满堂彩……”
孔颖达颇为遗憾地感叹了一句。
“王小友,即便是抛开刚才的唱腔不提,但你那段唱词,就足以惊艳全场,不知老夫能不能欣赏一些其余的部分……”
陆德明忍不住开口问道。
王子安:……
我倒是想写,可桃花扇这故事,我也就记得一个梗概,唱段也就会这么一段了啊。
“这个——实不相瞒,我就是忽然心有所感,随口胡诌了这么一小段而已。”
说着,王子安抬头四十五度角望天,悠悠然地叹息道。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人世间,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怎不叫人心生感叹啊——”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孔颖达和陆德明反复咀嚼,吟诵良久,才忍不住击节赞叹。
“好句,好诗!”
望着王子安负手而立,仰望天空,信口吟咏的风姿,程颖儿一双柔眸,已经几乎荡漾成了波痕。
这就是我未来的夫君,长安城无人能及的第一大才子!
长乐和程英见孔颖达、陆德明和程颖儿三个人眼睛放光,赞叹连连,顿不明觉厉。
这个小书生(登徒子)似乎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啊。
“人言王子安出口成章,我还有些怀疑,今日一见,才知道空穴来风,所言非虚啊。”
陆德明感慨连连,但既然是人家的即兴之作,他也没辙啊。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还想着,若是一部完整的戏曲,能不能搬到我这个梨园来演出呢,实不相瞒,老夫这个梨园,已经好久没能推出一部叫好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