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有肆意破坏太府寺职权的嫌疑。万年县县令高挺,也拒绝向太府寺移交他们非法扣押的财物人手……”
说到这里,姚如意对李世民已经渐渐沉下来的脸色视而不见,挺直腰杆,目光毫不退让。
“所以,微臣要状告南衙武侯卫和万年县县令高挺,肆意妄为,无视法纪,干扰市场之罪,同时,请求陛下,责令他们马移交所扣押的人手货物——”
“微臣附议——”
崔向远也前一步,深施一礼。
李世民面沉似水。
看了看李世民的脸色,又看了看站在李世民面前寸步不让的姚如意和崔向远。
长孙无忌不由轻咳一声,站出身来。
“这件案子,你们说是扰乱市场,但又何尝不是扰乱治安?南衙武侯卫有巡防治安之责,万年县更是有治理地方的权利。王家护卫,闹事之,肆意抢夺商人财货,殴打百姓,已经严重违法了朝廷法令?岂是一个小小的扰乱市场就可以混淆视听的?”
说到这里,长孙无忌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们一眼。
“更何况,此事既然已经移交到了万年县,两位又何必非要强行插手?”
话虽然说得委婉,但已经隐隐有了几分警示的意思。
但这两位,似乎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就跟没有听懂一样。
“长孙尚书,不是我们要强行插手,而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职责所在,不敢有丝毫懈怠——王家护卫强行冲扰市场,性质恶劣,那些忽然冒出来的琉璃商人,也来历不明,居心不良,在下身为太府寺卿,不敢不彻查到丢……”
姚如意和崔向远站在那里,态度坚决。
见此情景,长孙无忌不由轻轻地瞥了他们一眼,淡淡地道。
“王家的护卫,在皇城跟下,擅动刀兵,而且据百骑司反应,他们有与南衙官兵相互勾结,图谋不轨之嫌,此事已远非你们太府寺所能过问——你们确认要插手?”
姚如意和崔向远闻言不由神情一变,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长孙无忌。
“长孙尚书,此事非同小可,您可有证据?”
“证据?朕做什么,莫非还得向你们提前打个招呼,提供什么证据不成?”
不等长孙无忌搭话,李世民已经声音冷冷地接了过去。
姚如意和崔向远闻言,不由心中凛然。
他们自然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已经彻底激怒了这位陛下,再不知进退,恐怕马就要有不测之祸!
两个人犹豫了一下,然后颇为默契地低下了头去。
“微臣不敢,我们不知道中间竟然还有这些关节,是微臣冒失了——”
说着,再次深施一礼,低头请罪。
李世民淡淡地扫了他们两人一眼,声音听不出喜怒。
“不知者不罪,你们两个先回去吧,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暂时放一放,但是盐铁税的事情,务必要用用心思,务必拿出切实可行的措施来,若是年底之前,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你们就退位让贤吧——”
两个人听得心头一颤,赶紧点头应诺,退了出去。
等出了一路走回太府寺,坐在到自己的班房里,两个人才不由相互对视一眼,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我就知道,这一次,弄不好要引火烧身……”
姚如意叹了一口。
“也罢,反正老夫年纪也大了,此间事了,老夫就主动请辞,回家享几天清福去……”崔向远安慰了一句。
“您多虑了,只管宽心,事情到不了那一步……”
他不仅仅是安慰,他是真这么觉得。
只要不出什么大错,就凭自己的出身,还能出什么大问题?
姚如意和崔向远这边一走,李世民就忍不住气得摔了杯子。
“竖子,欺朕的钢刀不利吗——”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闻言,不由相视苦笑。
今天虽然暂时把姚如意和崔向远两个人挡了回去,但接下来,恐怕就真的不容易了。可以想见,这件事仅仅只是个开头,明天朝堂,必然又是一场龙争虎斗,轩然大波。
除非,陛下下真的能当场拿出确凿无疑的铁证来。
可是,有吗?
两个人心里,都清楚。
没有!
单凭王家护卫,在东市闹事,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甚至,只要王家死咬住一口,那些琉璃商贩是江洋大盗,洗劫了他们家的琉璃仓库,事情就会变得十分棘手。
除非陛下能解释清楚,这些琉璃的来源。
可能解释的清楚吗?
不可能!
因为有些事,根本没法摆台面。
“陛下,明天怎么办?”
李世民也不由一阵心烦意乱。
难不成,还真要再次向那些狗东西低头,乖乖放人?
“可惜克明不在,不然我们也不至于如此被动——这几天朕都没来得及去看望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