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的更漏刚过,就风起雪降了!
原本以为,这不过是那长安侯一时兴起的玩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几个人心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个念头。
呼风唤雨,陆地神仙!
“老头子,你又瞎折腾啥,一惊一乍的,这冰天雪地的,下场雪有什么好奇怪的”
房玄龄的妻子卢氏忍不住往被窝里缩了缩,没好气地抱怨道。
房玄龄不由长吸了一口气,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醒过神来。
“下雪不奇怪,知道晚上下雪也算不得奇怪,但知道今天晚上什么时辰开始下雪,而且时间几乎是分毫不差,那才是奇怪之极”
“知道什么时辰下?你莫不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都累糊涂了?这人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时辰开始下雪,恐怕就算是司天监的袁天罡和李淳风也做不到这一步吧”
房玄龄喃喃失语。
“是啊,人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道呢?”
卢氏也发现了自家丈夫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伸出手来,在自家丈夫额头上摸了摸。
“你这是怎么了?瞧着好像也不烧啊,莫不是撞了什么邪门的东西?”
房玄龄这才醒过神来,呲着牙,赶紧缩回自己温暖的被窝里去。
一边在老伴嫌弃的推搡中,抱着取暖,一边犹自不可思议地给自家老伴转述着王子安今天白天的预言。
卢氏听完,不由愣了愣神,有些不敢相信地又追问了一句。
“你说真的啊?”
“当然真的啊”
房玄龄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想不到,人家是真的牛啊,我给你说,这要是连下雪的厚度都能预测准的话,那可就真的是陆地神仙了”
房玄龄一边说着,一边在老伴身上摸索,想要翻身上马,结果被卢氏一把给扒拉下来了。
卢氏也不睡了,直接从被窝里坐起来,盯着房玄龄,一惊一乍地道。
“玄龄,你说,我是不是办错事了?”
房玄龄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家这个老伴,有些无奈地从被窝里探起头来。
真要命啊
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来一次兴致容易吗?
这都不知道珍惜。
“没有,夫人,在我们家,你永远都是对”
话没说完,便被自家老伴没好气地拍了一巴掌。
“跟你说正事呢,你在这里贫什么”
房玄龄:
不想说话。
见房玄龄不说话,卢氏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把。
“若是早知道这个长安侯这么大的本身,那天说什么我也不能拦着遗爱去拜师啊”
说到这里,卢氏越想越是后悔,忍不住在房玄龄背上拍了一巴掌。
“都怪你,你不是一天天的自诩目光高明吗?当时怎么也不劝着我点!”
房玄龄:我踏马委屈!
这都能怪我吗?
当时是谁死活拦着,把遗爱给禁足的
再说,当时,我知道王子安是哪家鸡啊?
他此时,很想顶嘴,没敢。
自己在被窝郁闷了一会,才闷闷地道。
“没事,还有机会,今天我在长安侯哪里又争取到了一次让遗爱去他那里学习的机会,不过长安侯说了,法不轻传,他师门有规矩,一个孩子,必须准备一份厚礼,标准比照上次老程家那两个孩子的标准”
一听这个,卢氏顿时就来了精神。
坐都不坐了,直接一掀被窝,爬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风风火火地下床。
“我这就去准备,这一次,决不能再断了遗爱的机缘!”
房玄龄:
他很想说,你慌个什么劲儿,明天早晨起来还能晚了不成?
王子安他虽然长着腿,可他又跑不了!
但瞧着老伴那风风火火的架势,他还是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爱咋咋地,随她怎么折腾吧!
只要不动我书房里那几幅珍藏的字画和古玩就好
齐国公府。
长孙无忌也披衣而起,站在窗棂之前,不可思议地看着外面越飘越紧的雪花。
竟然是真的
那王子安,恐怖如斯!
良久,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幸亏有陛下拉着自己,不然若是真的跟这位彻底翻脸交恶,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那王子安的一些奇思妙想,经世手段,固然惊人,但很多手段,都略显稚嫩,他自认自己沉淫朝廷多年,真要是较量起来,也未必逊色他多少。
但今天这手段就有些骇人了。
结合到他们对王子安背后师门的猜测,长孙无忌忍不住隐隐有些